“文生可是又帮了我一个忙啊。”杜越松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任文生,“还不知文生此次前来,准备逗留几日。”
“若无要事的话,最多留此五日,若是灵王召我,我即刻便走。”
“这么说来岂不是时间紧迫。既然如此,我唤白雅前来与你相认,文生也可早些传授她一些修行之法,免得你哪日忽然离开,耽误了她的修行。”杜越松提议之下,任文生点头答应。于是,他便命人去将白雅找来这里。
二人在屋中又聊了许久,白雅便被人带入房中。任文生在西鲁城暗中调查情报时,曾见过白雅几面,此时再次见到他,自然是不陌生。而相反白雅对这任文生却是极为陌生。
“白雅,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前任灵王任致远的小弟子,也是当今灵王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任文生。你可能对他不熟,但他在一个月前便潜入了西鲁调查情报,却是见过你几次了。”见到白雅到来杜越松连忙向她介绍。随后,白雅则有礼貌地向任文生施礼问候。在她眼中,此人不但是位前辈,也是任致远门下弟子,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接着,杜越松继续说道:“你前日不是欲求一位良师,来助你学习咒法之术吗。今日我便为你寻得一位良师,这任兄弟年少之时便跟随任老爷子修行,主修的便是这灵术咒法,另外,对音律法术也极其精通。他已经答应了收你为徒,不过有些话要说在前头。任兄弟无法一直留在此处,西灵战事已起,他的事情也有很多。但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来此一次,对你进行咒法传授,其余的日子就要靠你自己修习了。”
白雅听罢,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利弊。不过,既然是杜越松推荐之人自然是不会错的,何况此人又是任致远的高徒。于是他点了点头,就答应了。
在杜越松的指引之下,白雅拜了任文生为师,开始精研灵术,学习咒法。他心中留存着对家乡父亲和亲人们的眷念,每日都刻苦用心,只盼自己有一日,能再次回到故乡,回到西鲁大地之上。
另一方面,郁风与尹欣回到房前平台之上,郁风本想在此逗留一会儿,但尹欣却要回房间去,郁风只得跟着他回了房间。
“怎么了,那人是谁呀,怎么你看见他那么害怕。我看他一脸俊气,倒也不像是坏人呀!”一回屋,郁风就连忙问道。
“唉,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以前在家乡时碰到过此人,我还做了件坏事,去偷他身上的东西。没想到这人一身功夫,自然就被人家逮到了,后来还告诉了我父母,害我被我爹好一顿收拾。所以我们虽然没有什么过节,但我一见到他还是挺怕的,他那时抓到我的时候好凶啊。”尹欣面露一副委屈之色,把自己的一段丑事低声告诉了郁风。
“你怎么还偷东西,莫非练过。”郁风故作惊讶之色。
尹欣连忙解释:“哪有。那次是和伙伴们玩,见到了那人,本来是说笑的去偷他的东西,后来越说越来劲,最后真的去了。我要是练过,还至于让他逮到啊。”
“呵呵,看来谁的童年都有那么好笑的几件事啊。”郁风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却是没有看见尹欣看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鄙视。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不会也是来带弟子的吧。”尹欣自言自语般地说着,“要是让他收了做徒弟,我还不如打道回府自学成才呢,反正这么多天都是自己学,多少也有些收获。”
从今日早晨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人赶来这里。有的是通过传送法阵而来,有的则是自己乘坐骑,或是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来到此处。这些人年岁都已不小了,应该就是杜越松所说,来此地传授功法的人。他们之中,没准哪一个在不久的两三天之内便会成为自己的师傅了,所以尹欣才有顾虑。
不只是尹欣,其它人也有着各自的想法,在这众多到此地收徒的将士中,到底哪个会是自己的师傅,谁的功力又比较高,众人都在思索讨论着这些。
不过郁风倒是对这个丝毫没有兴趣,自己已拜杜越松为师,自然也不会有机会再找他人。听着尹欣的自言自语以及他心中的想法顾虑,自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再多言。
又过了几天,参与集训的弟子们也已各自拜师,开始了他们真正的修行。尹欣也很高兴,没有再碰到任文生,也是得到了一位族内知名将士的赏识,被其收为门徒,进行武法双修。
大多数人的选择都与尹欣一样,进行武法双修。毕竟在当今时局里,双向发展仍是主流。像白雅这样只是单一修习的人却是不多,若是进行单行修习,除非能在此方面获得极大的成就,否则,将会前途暗淡。
郁风虽说不适合修习咒法,一直在为修武进行着前期准备,但杜越松却没有让他单向发展的意思,只是想等他在武学上小有所成时,再进行咒法学习。
令杜越松感到满意的,是郁风这几日里从未停歇地坚持体能锻炼。刚开始的时候在经过一个清晨的锻炼之后,郁风白天便会看上去精神不振,但是数日过去了,这种状况却是转好了不少。依杜越松之言,白天无事时便去炼体房进行锻炼。虽然一天下来往往会搞得自己体力透支,但在夜里休息之时,便会感到无比的舒适。
与杜越松的七日之约到来后,杜越松感觉这几日下来,郁风的身体开始有些许变化了,但是似乎仍是进步缓慢。不过既然有所提升,杜越松便加大了他的炼体力度,若不这样,恐怕他进步太慢,无法在两年之内修成。
郁风明白师傅的心意,也有自知之明,他对师傅的安排更是满口应允下来。之后,他便变得更加刻苦勤快,每日依旧外出练习,从来没有间断过。
这日清晨,郁风从睡梦中醒来。这些日子以来,他基本上每日都是在这时醒来,已渐渐成了一种习惯。不过今日醒来之时,却是发现周围一片昏暗,屋外传来风雨之声。
来到了窗边向外看去,之见屋外暴雨连连,房前屋后,地面之上,已然被雨水所覆盖。自从集中来到这里之后,还是第一次下这么大的雨。以前也有几日天降雨水,却也从未有过如此之大。此时遥望着雨中世界,却是一片模糊。平日里清晰可见的广场阁楼,如今更是模糊不清。
大雨倾盆,倦意顿生,若是在这种天气里再出门上山,一圈下来,自己岂不是要被淋病了。再次看向窗外,视野之内,没有一个人外出。自从众弟子拜师修武之后,在早晨外出锻炼的人便多了一倍。平日里每次出门,都会或多或少碰见其他弟子出门上山,而今日却是不见一人出门。这却是让郁风不经意的又后退了两步,坐在了屋内椅子之上。
郁风心想,若是自己冒雨外出,染病在身便会耽误更多时日,不如在房内休息一日。但随即,他便又想到了师傅杜越松的嘱咐,自己若是不能比他人多付出几倍的努力,便无法有所大成。
坐在椅子上,他又犹豫了许久,最终做出决定。他拿出了自己从家中带来的布胶雨衣,披在自己身上,又换了一双轻便耐滑的布鞋,咬紧牙关,打开了房门,冲入了大雨之中。
四周的寒意顿时侵袭而来,瓢泼大雨瞬间打湿了他的衣服脸庞。但既已做出决定,自己便不能回头。于是他冒着大雨,快速地跑到山路之上,向山上奔去。
山间小路因雨水的冲洗而变得无比泥泞,一脚踩下,便会陷入泥中。雨水浸打着郁风的双眼,本就看得不怎么清晰的山路此时在他眼中更加模糊。好在这山路他也走了许多遍了,尽管看得不太清楚,但总归是能正常前行。
或许是这雨下得真的不小,今日在山上竟然没有看见一个人。又向前走了许久,郁风心中有些后悔了,他暗自苦笑一声,心想自己真的是有些傻。
就在这时,他在朦胧之中似乎是看到了一个人影在大雨之中晃动。又向前走了一些,他看清了此人,正是那日他在此处休息,看到的在此练习长刀的白衣青年。
郁风对他说生不生,说熟不熟。自己过去的日子,每天从此地路过之时,便都会看到此人修炼,或是盘膝打坐,或是操练长刀,对他已然是印象深刻。但却始终不知此人是谁,也未曾与他打过招呼,只是路过或休息时就这般远远地看着此人努力地练习。
今日大雨倾盆,郁风出门未见一人,但却见此青年依旧在此地,在雨中,挥舞着自己拿把看似有些陈旧的长刀。这让郁风不由得内心一震,一股敬意也随之而生。
此人正是贺行之子贺彰。
贺彰在雨中挥舞着长刀,四周雨水早已打湿了他的全身,但他依旧速度不减,招招击出,必有雨水四溅而起。而在其脚下,地面也早已是一片狼藉了。
郁风走近之后,在大雨之中第一次停下了脚步,向此处望去。贺彰也在此时发现了再远处看自己的郁风,这些许日子以来,自己也偶尔发现郁风在远处看着自己,所以对他也并不陌生。不过他此时也是内心一惊,似乎同样想不到在这种环境之下,竟然还有人与他一样外出晨练。在这一刻,两人竟同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情。
贺彰将手中长刀向身前一横,冲着郁风喊道:“这位朋友,可否愿意赏脸,与在下比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