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族弟恭维的话,薛勇自信一笑,得意道,“但现在我们既然知道,宁云不是绯雪假冒的,
宁征虽死,但宁广还在,宁家暂时不能倒,必须等我站稳脚跟之后,才能倒。
在这之前,我得不到的,难道张倪两家就能有机会?
他们若敢直接对宁广动手,真是帮了我大忙了!”这个计划在薛勇脑中一定想过无数次了,说起来头头是道,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少爷英明!”薛盛连串的恭维着,说的薛勇心情大好,满脸的得意,骑在马上也是趾高气昂的,仿佛他已经坐上了南域关守将的位置!
等进了大门,才丢下缰绳,小厮快步走上前来,接过他的马鞭和佩剑,就听到了侍女禀报,“少爷,老太爷在佛堂等您。”
听了这话,薛勇扭头就往佛堂走去,薛盛知道祖孙俩有话要说,自己回了房间。
从连绵的树荫下,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院,薛勇看了看院子门口的亲卫,两人皆是四五十岁的年纪,看上去稳重老成,明显是效力很久的心腹。
他们两人见薛勇来了,客气道,“见过少爷,老太爷在佛堂等您呢!”
薛勇走进那个小院,举目看去,陈设之类的都很陈旧了,收拾的很干净,院中的花草都很茂盛,看得出来是精心护理出来的。
院子不大,是个两进的小院,进了里间,就能看见一个小小的佛堂。
佛堂在主屋的旁边,青石砖建成的房子,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檀香的味道,薛勇走了进去,看见一个消瘦的身影正在佛像面前的蒲团上念经!
“爷爷,您叫我?”他恭敬的站在佛堂前面,不敢有丝毫的造次。
消瘦老者花白的头发,看着有七十好几的样子,留着一抹和头发一样的花白山羊胡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正是薛勇的祖父薛豹!
早些年,和宁云的祖父宁宇并肩作战时,薛豹因其作战勇猛、悍不畏死,每每打仗归来,都浑身是血,得了个血豹子的诨名。
现在这幅样子却看不见当年丝毫的影子,对外托词是伤病在身,需要好好休养,将孙子抚养长大之后,他就潜心修佛,再不问世事,渐渐的消失在众人眼中,除了偶尔参加一些老友的聚会和一些家族的宴会,其他时间都闭门不出,专心礼佛。
有很多人都说,是他早年杀戮太重,报应在了孩子身上,现在修佛,是在给孙子积福,对于这种说法,薛豹也不予理会。
听见孙子推门的声音,他闭目数着念珠,眼也不睁的问道,“去了怎么样?绯雪有承认吗?”
薛勇闻声才敢上前,拉过一个蒲团自己盘腿坐下,恭敬的说道,“爷爷,此事,我正要向您禀报,据孙儿观察,宁云并非是绯雪假冒的!”
“哦?!”薛豹双眼精光一闪,看着孙子,停了手上的念珠,放在膝盖上,“你细细说来!”
薛勇就将自己早上去见宁云之后,宁云的种种反应都一一说了。
薛豹听的很认真,遇见有疑惑的,还认真的盘问几遍,等薛勇都说完了,他才摸着山羊胡子陷入了思考,薛勇不敢打搅,安静的等着。
过了有一会儿,薛豹才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照你这么说,如果不是宁云本人的话,这个绯雪,绝对是一个心计可怕的女人。”
“爷爷,咱们在蚩尤国的探子已经说了,绯雪一向争强好胜,和天巫女两个人时常在大国师面前都敢争个面红耳赤的,绝不似天巫女那样有心机,还沉不住气,遇事都很冲动。
不够沉稳,不能冷静处事,这也是她没能当上天巫女的原因之一。
眼下,天巫女已经走了镇南关回到蚩尤,如果在宁府的是绯雪,表现不会是这样。
绯雪极少对人示弱,面对你,更没有必要怀柔,尤其是宁承甲已经揭穿她身份的情况下,这样对她没有好处。
我看宁云的样子,丝毫没有主见,遇事惶恐,我一说点什么,她就想去找宁征、宁广商量,不像是试探我的,倒像是真需要人帮她拿主意的样子。
这种表现,实在和绯雪不像!
你的推测,该是对的。”
薛豹闻言点了点头,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慢慢的说道,“我也研究过绯雪的情报和她往年的一些事例,实在不像是沉得住气,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天巫女倒是有可能,但天巫女性子极冷,对巫神殿的高层巫祝、巫使们都不假颜色,更不可能在你面前哭哭啼啼的。
看来是宁家已经秘密的解除了宁云身上的巫术,绯雪已经控制不了宁云了。”
薛勇闻言眸子猛的一缩,探身上前,用手撑着身子,凑到爷爷身边问道,“难道绯雪被干掉了?”
冷不防薛勇说了这个可能性,薛豹也是一愣,摸着胡子的手一顿,将胡子扯的生疼,不由得咧嘴吸了口冷气,直觉的反应道,“不可能!
你知道想要干掉巫神殿的人多不容易吗?
绯雪是天巫女的孪生姐姐,也是天巫女的后备,这种人物,巫神殿都是当眼珠子一样护着的,宁家要有这种本事,何须与司天宫合作,该是司天宫求着他们才是!
能找到解除巫术的法子,也应该是绯雪年轻,巫术上有所欠缺,无法如同老巫师哪有持续施术,或者是需要耗费太多精力,她精力不济,让宁家钻了空子。
纯属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这才能凑巧解开了巫术,说不定宁家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能解除巫术。”
爷爷为宁家效力了一辈子,对宁家的研究很深,比宁家自己知道的都要深很多,薛勇对此深信不疑。
被他这么一说,薛勇也无可辩驳,只是担忧的蹙眉,“如果绯雪没死,宁云就还有中招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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