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杜袭在入门之后,便向着华飞抱拳一礼的高声道:“主公,您的这个命令他根本就行之不通啊!”
“啊?”华飞闻言双目大睁的看着杜袭,心中却自思,“怪哉!就这么点小事又怎么会行不通呢?难道说这关中的百姓们在与我们共患难之后,还是信不过我等的保证不成?”
百思不其解的他,乃伸右手倾前身的对杜袭问道:“子绪,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这样的小事都行之不通?你可慢慢道来不要慌张。”
“主公,”精明强干的杜袭对着华飞再施一礼的高声应道,“非是其它的原因在阻碍,而是因为您所想要的东西,这关中大地上它压根就没有。”
“虾米?”华飞不敢相信的大叫一声,登时就站起身来的对杜袭再次问道,“你刚才是说这八百里的关中大地上,竟然没有这些个小东西的存在?”
“是的主公,”杜袭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据各郡县的回报来看,此等小东西本来在这关中大地上是到处都有的,只是这关中在历经董卓与李、郭之乱后,人们在无物可食之下便早已经把这些东西全都给吃光了。”
“也对,”华飞闻言点了点头的开声道,“就算他们没有吃光的话,那只怕也早就让西凉众军们给抢去吃光了。”
“主公,”杜袭闻言抱拳开声答道,“虽然各地都回报无论是鸡或是鸭子,都早已被宰吃一空,主公想要此物是没有了,可是他们同时也说若是主公想要些鸡毛和鸭毛的话,倒是还能再收集到一些。”
“唉!”华飞闻言哭笑不得的摆手道,“我令大家前去登记各家各户中的鸡鸭数量,不过是想要让大家在登记之后,令得民众们可以在我们的保证下,放心的把圈养着的鸡鸭全都放养出来帮忙吃掉蝗虫而已。”
说着华飞拂袖感叹道:“唉!想不到关中的鸡和鸭子竟然都早已被宰吃一空,我等抗蝗的助力却是又少了一些,董卓和李、郭这帮子混蛋可真是遗臭万年呐!”
“主公勿忧!”徐庶见状,乃对华飞抱拳劝道,“关中虽然没有了这些东西,可是荆州和汉中两地料必还是多的是,主公可令麋竺向刘表购买此物,再令阎圃收集一些送来便是。”
“也只能是这样子办了。”华飞无奈的点头说了一句,又转着佛珠续道,“虽然慢了一些,少了一点,可也总比一只都没有的好。”
说着他便高声道:“永年就劳你马上书信两封,一会交给我用了印后,也好尽快的发出去施行。”
“是主公!”长相猥琐的张松声若洪钟的抱拳高应一声,随即便提趣÷阁书写。
华飞却因张济的突发事件,而手转微凉佛珠的沉吟着对徐庶问道:“元直,你觉得眼下的关中,还会有别的什么危险发生吗?”
“主公,”徐庶抱拳一礼思索着回答道,“据近日各地警卫们传回的情报来看,驻军于金城一带的韩遂似乎与武威的马腾交战正急。因此关中的北面和西面在近期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战事发生。”
“不错”华飞因为自己的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乃点着头的开口赞成。
徐庶遂又接着分析道:“而关中的东南方为刘表,此人素无四方之志且与我军又是盟友,武关亦不足为忧。”
华飞转了转佛珠,却在淡淡的檀香味中点头表示同意。
徐庶随即又扶剑开声道:“至于弘农的张济,以孝直之智和子义之勇且双方的兵力,又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潼关当以说是稳若泰山的,故此庶以为眼下我军所存在的忧虑,仅有蝗灾而已。”
“说得没有错!”华飞眼望府外的转着微凉的佛珠,轻声叹道,“虽然我军大力的在捕蝗,又采取了这许多有利的措施。可是从各地的回报来看,关中的蝗虫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有越捕越多的趋势,我这心里确实是不安得很!”
正于此时张松奉上了已经写好的两份命令请华飞用印,华飞正接在手中复查时,却忽听得杜袭吞吞吐吐的迟疑着对华飞说道:“主公,其实在各郡各县的回报中,除了说那鸡鸭之事外还说了,还说……”
“还说了什么?”华飞见得杜袭吱唔不语的似有所虑,乃摆手对他说道:“唉!不管是什么事,你就只管不要顾虑的说出来就是。”
“是主公!”杜袭闻言深施一礼的开声道,“各郡各县的官员们皆于回报中禀明,各地的村夫愚妇们因听得蝗灾大起后,又都认为那是天惩!”
“什么?”华飞闻言对着杜袭苦笑着道,“感情我之前的一番努力全都白费了,这帮子人的思想全都又翻转回去了吗?”
“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样子想法的。”杜袭抱拳垂首的低声答道。
“哦,并不是所有的人吗?”华飞闻言提高了声音的自问自答着道,“那就好啊,幸运的是我的努力并没有完全的白费。只不过究竟是多少人有着这样的想法呢?”
说着他用力的在命令上按上印信,随手便交给张松令他前去发布命令。
却听得杜袭老实的回道:“回主公的话,从各县的回报情况来看,关中的百姓们十之七八的人皆认为,是由于主公您吃了蝗虫才触怒了那虫中之皇,因此虫皇才起兵要来惩罚您的!”
“什么?”华飞闻言双眼大睁着不敢相信的怒问了一句,却于心中自思,“十之七八啊!那也就是说五个人里倒四个是这么想的了,他们居然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想想老子是为了什么才去吃那蝗虫的?”
想着他乃背负双手的在厅中急急的转了几圈,只不过他很快就又停下脚步。
因为他随即就想到了,民众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那是因为封建的枷锁还没有完全的解开,加上又因蝗灾而惊慌才会有这样想法的。
他清楚的知道,这世上的人大部份都是在遇事后就容易把责任推给他人的,这是人所固有的一种劣根性,故此他不能因为这事而去生民众们的气。
想着他乃对举步上前欲劝的徐庶,摆了摆手的问道:“元直,军中的士卒们可有这样的想法?”
“回主公的话,”徐庶抱拳一礼的道,“我军之中因为有引导者在指引着士卒们,故此在军中并不曾听得有人有这样的想法。”
“很好!”华飞闻言赞叹了一声,却感叹道,“只可惜引导者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要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分一部分人去地方上做三老,这样就能够有人来指引民众们树立正确的思想了。”
徐庶闻言笑道:“那主公何不在军中多挑选些人手,加大对引导者们的栽培力度,从而在将来能有足够的人手指派到地方上去呢?”
“不错,亡羊补牢为时末晚!”华飞闻言击掌而赞。
张嘴就待下令让徐庶去办理此事,却突见得那萧瑟的秋风拂得厅中的帷幔轻晃,这脑海中突然间就若有所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个什么?登时倒是就看着那轻晃的帷幔,就为之痴在了原地。
杜袭和张松见得华飞发痴,乃急忙举步便要上前去叫醒于他,却被聪明的徐庶摆头摇手的给制止了下来。
“嘘!”徐庶竖指于唇的悄声对两人道,“主公这个样子叫做若所思,定然是正在想什么事情,我们不要发出声响惊扰到他,以免前功尽弃。”
说着他又对杜袭使了个眼色的伸手冲着门外虚点了两下,杜袭也是聪明过人之辈,见状会意的向着门外蹑手蹑脚的走去。却是想要去提醒警卫们拦住所有的人,以免惊扰到了华飞的思绪。
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有多么的正确?因为华飞此时脑海中所想到东西,在将来不仅避免了一场大灾,更是给关中的发展带来了极大的助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