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群顺着高顺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得武关东门的远处,青山险峻林深密,草青路盘令人惧,更有无数的敌军们正在炽热的艳阳照耀下,正忙忙碌碌着在集结和做着事情。
“敌军们正有越来越多的人在赶至,这个事情我也深知,”周群见状不解望向高顺问道,“然而我也说过武关的地势,犹以由东向西进攻最为艰难,将军您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高某指的不是敌军们,”高顺闻言手指的东门护城河的道,“你可细看那东门之外的河面上。”
“哦?”周群闻言不解的看去,却见得河流湍急的绕城而下,除了河水反射阳光的耀人眼目外,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正当他心中大感不解时,却听得高顺沉声道:“眼下武关的城门虽然已经夺回并关闭了,然而那吊桥的绳索却遭到了敌军们的破坏,从而没有办法收起。”
“嘶!”
周群闻言就倒抽了一口腥气,他刚才可看到了那张绣的勇猛,要不是敌军大部队未至的话,只怕就算是高顺组阵,也不一定能以众击寡的把他击退。
眼下敌军大军集合,这要是再让他破门引军而入的话,那还了得?
想着周群乃凝目看着高顺那呆板得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庞,高声的问道,“将军可是说敌军们可以用攻城车来撞击大门?”
高顺摇了摇头的没有说话,周群惊道:“不用攻城车破门的话,难道敌军还有别的好办法不成?”
高顺目视东面敌军的缓缓开声道:“要是敌军想用攻城车的话,我军可以用石块打眼飞击而破,而且敌军由东而来道路难行,更兼他们想用阴谋夺关,因此只怕也不会带有冲车种笨重的攻城器械。”
“对哦,”周群闻言醒悟,却又急声问道,“那么将军认为他们将会用什么办法来攻破我军的城门呢?”
“火攻!”
“火攻?”周群瞪大了双目的伸手对高顺道,“你是说他们运木材堆在门外烧毁城门?”
高顺沉吟着道:“或许他们还会有别的办法来攻破东城门,也说不准。”
“那我们可赶紧毁了那吊桥,以免为敌军们所乘。”
“没用的,”高顺摆了摆手的道,“吊桥的作用之一乃是使得敌军无法架板渡河而攻,否则就要受到吊桥当头猛拍,现在吊桥已落的变成了渡河之桥,就算毁了吊桥的话,敌军也可以轻易的架板渡河。”
“那该如何是好?”
“仲直不要着急,”高顺见得周群急得满脸通红,乃摆手道,“高某既然看出了防守的弱点,自然就会有办法可以应付。”
“什么办法?”
高顺嘴角微扯着道:“可用五行相克之术,来对付敌军的攻城计策。”
“将军是说,水能克火,而火能克木?”
高顺点了点头的表示赞同,周群随即率领着人手,急速的去收集物品,高顺却在关上安排着守关事宜。
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当日渐西移时,张济军在饱食并略事休整过后,张济亲临阵前的在满是花草香气的芬芳东南风内挥手大吼。
“弟兄们!武关上那囊兮兮的敌军们只有区区的七千多人罢了,而吾等有着两万多勇士,这根本就是三打一的节奏,而且他们领军大将还被吾侄给击成了重伤,连个大将都没有了。”
吼着,他伸脖子咽了口甘热的唾沫润喉,才再次大叫:“关中乃是花花世界,有的是亮闪闪的银钱,水嫩嫩的娘们,吃不完的粮食,总之打破武关冲入关中后,兄弟们放开手脚的抢就是,谁抢到了别忘了给老子留一份,其他的——全归弟兄们所有!”
“嗷!水嫩嫩的娘们,老子来了嘿嘿……”
“他娘的!老子这回一定要抢他个够才行……”
“谁挡爷们的财路爷弄死他,弟兄们!准备好抢钱抢粮抢女人了……”
张济这道命令一下,其麾下那一帮子抢惯了的亲信们,紧嘴着就放声大吼的鼓舞士气,一时间激得众军们是个个摩拳人人擦掌得眼冒红光。
张济见得士气已高,乃在“猎猎”旌旗下,“呛”的拔刀放声厉吼:“张绣,引军破关!”
“兄弟们,拿好你们柴禾,紧随着张某——杀!”
“杀!”
早已经引着数千大军们顶盔贯甲,执盾拿枪的准备好了的张绣,闻令放声怒吼,登时众军响应得吼声如雷。
“给吾击鼓助威!”
“咚咚咚”
张济一声令下,登时昂扬激烈的战鼓随之鸣响,张绣等人阵成锥形的在战鼓声中,昂然踏步前行,直至兵临利箭闪烁寒光的东门外两百五步十步。
“举盾护身!”
“呛呛呛……”
“直奔城门,纵火焚门——杀!”
“冲啊,烧了敌军的城门,冲入关中去……”
大叫声中,顶盾护身的张绣一马当先的引着众军们,加速向着吊桥已落的东城门冲去。
“弓箭手——射击!”
“梆梆梆……”
“咻咻咻……”
关上一声令下,登时千箭齐发,“叮叮当当”的密集金铁交击声中,张绣队伍里不时有人放声惨叫着,在热血腥风中倒地,随即被蜂涌而过的众军们踩得声息全无。
不一会儿功夫,有坚盾重甲保护的张绣等人,就冒着箭雨的冲进了城门之下,随即堆柴淋油,燃火纵烟,刹那间炽红火冒,浓烟顿起。
张绣见得城门火起心中高兴,正待要仰天大笑两声以示庆祝时,却不料东城门的间隙内,突然有无数清凉的水花,急速喷溅而出的登时就灭了火,熄了烟的把张绣等人都溅得一身哇凉哇凉滴!
“天杀的!老子不过就是想来放上一把小火,你却如何就把老子给淋成了狗?”
这一忽生的异变,登时就直接掐死了张绣的喉咙,令得他险些被一口气就给活活的憋死,乃在心中痛骂着,感叹人生际遇之无常。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突发的情况?
那自然那得了高顺建议的周群,引数百弟兄们蓄水于门后的利用间隙泼水灭火,整得张济军不但火把、木柴尽湿的引不起火来,更是因此而白白的损失了数百的兵力。
是日张绣见得城门尽湿得凉水淋漓,心知想放火是没了门,乃只恨得咬牙切齿的引军执盾,在箭雨腥风中踏着泥泞而退。
张济见得张绣空自折了人手,却愣是没能毁门夺关,在希望落空之下,乃切齿咬牙的放声咆哮:“混帐!这帮鬼叽叽守军,是如何知道吾要纵火焚门的?”
众军闻言无人相应,却听归来的张绣大叫道:“叔父,既然火攻不成,此处到处都是巨木,何不令人去伐木取柴,待会吾便带着力大之士们,去撞破他的那扇破门!”
“好!绣儿当真是智勇双全也!”张济闻言双目大亮着击掌大赞,随即转头喝令,“来人,速去给老子寻那坚硬些的木柴,伐它上百棵来以备撞门之用,快快快!”
“喏!”
众军们受了张济所令,连忙高应着各提利器奔入身后的林中,登时“铸铸铸”,伐倒巨木无数。
耗费了一些时间后,当日渐西斜时,张济众军们人多力量大的伐得数百截巨木,尽是那硬梆梆的树头,而张绣也挑好了身强力壮之士。
张济又令人取麻绳捆绑巨木,众军十人一根的各自缠索提木,而后以盾牌手夹杂其中的向着失去了吊桥保护的东城门,再次发起攻击。
张绣引军在“咚咚”战鼓声中,逼近了城门二百五十步外,却为了鼓舞士气而说出了一番令得众军大笑的话来。
然而他们更不知道,此时他们固然与张绣都笑得开心,却正有一场灭顶之灾正往他们的头上缓缓的降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