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姜籽葵走远后,为首的一个侍卫赶紧命令手下:“快去通知大管家,可不能白白让这废物得了乖!
“今日能明目张胆的叫师傅上门,改日那不得凌驾于大管家之上?
“一个个的别愣着了,都快去!”
姜裕得知消息,正烦闷的沏茶,想着整治姜籽葵的法子,一听到侍卫的告知,嘴角划开一抹得意的笑。
这一次,他就要看看,那草包,还怎从他的从中作梗中得以脱身!
“走,跟我一块去瞧瞧,那废物,又要做什么妖。”
他正愁姜籽葵过得太舒坦,想给她几个苦头吃吃,这下,自个儿撞到枪口了。
还真是不请自来,正合他意啊。
“等等。”姜裕突然出声。
姜裕随便派了一个人:“你,去将此事告知姜公。”
姜籽葵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人带到姜府,大抵是为了什么事的。
不让姜铭趟一场浑水,令那废物吃吃瘪,他怎会甘心?
待姜裕一行人赶到姜府大门口时,姜籽葵和老人家几人刚要进府。
姜籽葵一抬眼,就看到迎面走来容光满面的姜裕,在心里冷哼一声。
倒不像是要处理事情的派头,像是来搅和事情的,那脸上写的明明白白的幸灾乐祸,那叫一个一清二楚。
姜裕装模作样地朝姜籽葵拱了拱手,唤道:“大小姐。”
而后,姜裕故作刚刚注意到老人家几人的样子,又疑惑又惊讶。
明眼人用眼睛就可以看出来的东西,姜裕非得拐弯抹角个九曲十八弯,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和口吻相问:“大小姐,你这是……?”
姜籽葵不和姜裕多加周旋什么,说道:“这是我特意从城内请来的师傅。
“还请大管家高抬贵脚,另移他处,莫要耽搁了师傅的行程和事务。”
姜裕听后,一口牙差没崩在嘴里。
几天不见,那口齿是一日比一日伶俐。
已是到了姜裕老血快要往外喷,都得硬生生忍下来的程度。
姜籽葵三言两语中,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是里里外外把姜裕损了个透。
什么“高抬贵脚”,不仅讥讽姜裕以下犯上,没有把她这个大小姐放在眼里,还意在所指他挡了她的道。
呵,好,好得很啊。
姜裕本就不把姜籽葵放在眼里,眼见这丫头损人都快损到家了,刚要发作,就看到姜铭带着侍从,由不远处走了过来。
姜裕随即换了一副面孔,装作没看到姜铭的样子,对姜籽葵笑脸相向道:“想必是小的碍着大小姐的道了。”
之后,姜裕皱着眉头对随从呵斥道:“你们是没有听到大小姐发言吗?
“凡事都要有规矩,还不快都给我让道!”
姜裕是在有恃无恐的予以姜籽葵回击,并且还回击的很稳妥。
一字一语之中,无一不是在含沙射影姜籽葵的目中无人和嚣张跋扈。
何时,姜籽葵就已经那么不可一世了,竟还如此不知礼数的明着让人给她让路?
究竟,姜府,她是老大,还是不远处走来的姜铭是老大?
大多数在场的人心里都有了数,虽对姜籽葵提不起好感,但仍是替姜籽葵捏了把汗。
姜裕是姜府的老人了,管理姜府事务多年,姜籽葵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哪会懂得姜裕话里的深意?
姜铭不在场,此事大概就可以不了了之,但是,问题就在于,姜铭在场。
而姜裕老谋深算,借姜籽葵话里的漏洞,可谓说了一出华丽丽的好戏。
姜籽葵见姜铭走了过来,没怎么回话,令姜裕像跳梁小丑般,所说的话一下子全都落了空。
姜裕面色微僵,却只能再次忍气吞声,佯装刚看到姜铭的样子,朝姜铭行礼道:“姜公。”
姜籽葵轻描淡写,向姜铭示意的说道:“爹爹。”
姜裕感觉仿佛被狠狠地打了两拳头般,纵使千般的咬牙切齿,也不能发作。
姜铭则看到大门口聚集着一丢人,皱眉沉声道:“怎么回事?”
“在我府大门口汇集了这么些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姜铭指明姜裕:“姜裕,你来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随即,有人给姜铭搬来了靠椅,姜铭顺势坐在靠椅上,颇有审讯犯人那味的,把目光投向了姜铭。
姜铭的额上沁出了点点细汗。
他是万万没想到,那废物没做什么举动,局面竟这么快就发生了反转。
是他小瞧了那废物,还是低估了那废物在姜公心中的地位?
姜裕细想如此,却分外不信。
以灵力比试大赛为例,姜公明知灵力比试大赛将会以死侍当作比赛规则,竟还推出那废物送死。
那草包在姜公心中的地位和分量,哪能有多重?
怕不是轻贱如草。
思及此,姜裕俨然无所畏惧的开口道:“姜公,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近日以来人员进进出出必不可免,但有屠夫怪物的影响,每个人都需严查一番。
“而大小姐,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什么所谓‘制备家具’的师傅,非得硬闯入府,在下规劝大小姐,大小姐并未采取在下的建议,直言必须带他们几人进府。”
末了,姜裕又道:“姜公,这件事和大小姐是没有丝毫干系的,是我考虑不周,处理得不周到,还叨扰到您了。”
姜籽葵在旁边听着,眉心一跳。
这只老狐狸已经这么按耐不住的想把她推入火坑了吗?
当她是心盲还是眼瞎,编的逻辑不清狗屁不通,愣是给说有理了?
姜籽葵在内心轻哼声,面不改色,没有什么反应和理会。
就在姜籽葵以为姜铭轻信了姜裕时,姜铭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道:“葵儿,你来说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
姜籽葵有些惊奇。
大概是对原主所受屈辱感受太深,姜籽葵对姜铭,心里总包裹着三分恨意。
加之姜铭毫不犹豫推她出去参加灵力比试大赛的事情,对于姜铭所说的话,姜籽葵是一个字也不信。
姜裕在姜府那么多年,具备一定的威望,大多数人断然知道,姜裕不可能为了整治一个丫头片子,而随便捏造事实。
所以,姜裕口中的“这么一回事”,只要姜铭听觉没问题,“事情的经过”,也大抵就此一锤定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