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袖这是她妈出事23天来,面目才露出了笑容,心情也好了,胃口也大开。李锐戈给她夹着菜,这口还没吃完,又把下一口给挟过来,还时时地用手抚摸着袖袖的头顶,回忆着和她妈妈年轻时的往事跟袖袖讲的,袖袖已二十二虚岁了,也处对象,也体验到了迎雨对她深爱的感觉,她从李锐戈的言谈和表情上,已体察出李锐戈对妈妈一往情深的爱恋。
天渐黑了,这晚春的夜晚迎来了阵阵的暖风,路边的杨柳树吐出指甲般的嫩叶,地表己拱嫩绿嫩绿的蒿草,蒿草间夹杂着蒲公英的小黄花。刚刚翻起的耕地,笔直成行的垄,农民正忙着春播,播下一年的希望,一年的收获。在车灯的照射下,兰河大桥并排矗立的绿色护栏,温馨而和谐宁静,桥下平缓的兰河水泛着片片璘光,车瞬间驶过了兰河大桥,进入了县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袖袖:“李舅我就在这下车,我回县城,不回永星了。”“好吧!孩子那我把你大舅送到屯子,再一个今天的事别对别人说,尤其更不能对你爸爸说。”“李舅我明白,再见。”李锐戈向袖袖打着再见手势,又启动了车。
今天是5月1日假日,迎雨他爸爸妈妈都出去应酬了,放弃了对迎雨的看管,迎雨已经给袖袖发了五遍短信,定好了约会地点。袖袖下车直奔西岗公园河边的烧烤大排档,迎雨已等候两个多小时,早已心急火燎,可把袖袖盼来了。迎雨迎着袖袖伸手拉着袖袖的手坐在桌前,迎雨打量了一下袖袖,嘴上说着:“看这样效果还不错,还喝酒了。”袖袖看看邻桌还坐有三个人,拉着迎雨的手移到了僻静的另一桌:“告诉你,你可不行往外说,李舅说了,我妈也就判五年,我看五年也判不上。”“我也咨询过律师,如果你妈和张大根没有别的事,属防为不当致死,也不会超过十年刑,张大根已经死了,看你妈咋说了?再一个你给李舅的钱他收了。”袖袖瞪了迎雨一眼,原因是迎雨又说出了她妈和张大根没有别的事,袖袖是最不愿听这句话了。
迎雨并没有在意,继续说着:“我看给1万太少了,至少也得给拿5万。”“我也知道等我爸回来,我就作死他,让他给拿出5万。”迎雨和袖袖边吃着味美的羊肉串,边喝着爽口的啤酒,边唠着,总算妈妈的事有了着落,就是判五年再减点刑,有三年多也回来了。遇着李舅花点钱也值了,也是妈妈的贵人,袖袖操起一根羊肉串,把小嘴张到最大的极限从头一撸,一串羊肉串就进嘴里,二十多天没吃这么香的好吃的了,她慢慢地嚼着,把自己的包打开,想拿一包餐巾纸,愣住了,1万元钱明晃晃的在包里放着,明白了,李锐戈又把钱给她装了回来,是往里屋抱她瞬间给放了回来。她拿出的钱递给了迎雨:“李舅他没有要啊!又给我放回来了。”“他怎么给退回来了呢?不能不管你妈的事吧?迎雨瞪着双眼提出了疑问。”“不能,你知道啥?当年李舅追我妈了,差点我妈没嫁给他,今天说话啥的我都听出来和感觉出来了,对我妈还一往情深。那时我妈真不如嫁给李舅了,我妈就不会是这命。”
迎雨对着瓶子吹了一大口啤酒:“嫁给谁都比嫁给你爸强,你爸就知道黑钱,夫妻一场管管你妈,掏出10万元就把你妈的事摆平。”迎雨又吹了一大口啤酒,袖袖又说道:“你等着咱俩结婚让我爸掏出300万。”一口啤酒从迎雨的嘴笑喷了出来:“啥,让你爸拿300万,那不是抽你爸的筋吧!”“你知道啥?木制品厂北边的地和大棚都征占了,拆迁工作人员找我爸和我还有柳榴谈好几次了,我和柳榴是他亲生的,有我俩的份儿,没有那个王美芳和那个崽子的份,这是我爸和她的婚前财产。等我爸回来我和柳榴作死他,先把这块地的钱分了,不给我和柳榴各400万,我俩就不签字就作,等以后木制品厂再征占,给我和柳榴各1000万,就拉倒,要不还作还不签字。“行了,你做好梦吧!该说我的事了吧!”迎雨打断了袖袖的话,二人又吹就口啤酒,咀嚼着羊肉串,迎雨接着说道:“我给你找的那个人,他在防疫站上班,每月至少去监狱两次防疫,能给你妈带点钱进去,还能捎进话去。”“行明天破点零钱让他给捎进去,让他告诉我妈,就说有救了。”迎雨继续说道:“还有我妈给我找到工作也有眉目了,快的话也就5月末上班。”迎雨还没有说完袖袖就哎呀一声:“找李舅啊!他现在是局长,不比别人说的算。”迎雨思考了一下:“那倒是,但我妈已经找妥了,就别再找李舅了,说不定以后上班还真能借上他的光,现在去了,暂时是辅警,每月1600元工资,上班也去大学城,大学城成立三个派出所正缺人,去大学城更好,以后咱俩结婚就在大学城买房子。”
烧烤大排档的顾客渐渐散去,只剩袖袖和迎雨仍然坐在那,街道上的行人已不多见,已是深夜,只有街道边矗立的路灯发着幽暗的光,袖袖和迎雨才依依不舍得分开。
郑警官5月1日值了一天一宿的班,李局长刚来,他得好好表现,这李局长才来半个多月又不总在公安局,竟然把这副乱摊子摆布得很有起色,他从内心还是很佩服这李局长的。他睡了一觉,十时许驾车来到了二维木制品加工厂可是大门紧闭,他敲了几下大铁门,走出了一位看厂子的更夫,“你找谁?”“你们厂长二维在家吗?”“不在,去海南旅游去了。”他回到车上,拨通了二维的电话:“喂,哥们儿跑哪去了?”“在海南呢!”“啥时回来?”“得过几天回去。”“有事吗?”“也没啥事,在你厂子呢,挺长时间没在一喝点儿,5月一放假找你喝点。”“喝点等我回去吧!”“二维,你这小子领着小媳妇玩还挺潇洒,你是有新欢忘旧情了!老大你不管了。”郑警官有意把话引入正题。“那跟我没关系,早就情断义绝了,不过哥们儿你办案,让她少遭点罪就够意思了,杀人案谁也没办法。”“没遭啥罪,案子事实很清楚,又很配合审讯,连根指头都没碰她,等李锐戈局长亲自审讯完了就定性了。”郑警官进一步引入正题。“你说谁是局长?”“李锐戈,听说也是你们永星出来了,你还认识咋的?”“这小子回来当局长了,啥时候回来了?我岂止是认识。”刚上任十九天,兼任县政法委书记。”“这小子这几年走红运了,难怪当初刘青就说他将来有大出息。”“二维这句话提醒了郑警官,何必问二维呢?刘青是一部活的历史,和他喝上三两酒,能把千年谷子万年糠全都给倒出来。“二维如你和李局长关系好,别忘了给老弟多美言几句,看起老弟的仕途还得靠你帮忙。”“郑老弟,你机会来了,谷玉珍这案子你办好了,刑警队长就是你的。”二维大脑太灵活,李锐戈不可能不管谷玉珍,谷玉珍死不了了,最严重的也就判个死缓。“哥们,你给我说明白和谷玉珍案子有啥关系?”“郑老弟,你那聪明劲儿呢,只和你说一句吧!李锐戈和谷玉珍关系非同一般,明白了吧!”“好明白了,哥们等你回来老弟给你接风。”电话就挂断了,郑警官已从二维的嘴里了解到了李锐戈和谷玉珍非同的一般关系。但还不很具体,驾车一踩油门就到刘青敬老院,和刘青寒暄过后,刘青就让厨房准备饭菜。刘青今年已八十有七,耳朵聋,眼不花,腰不弯,牙未脱,还仍然超强的记忆,但也可能是岁数大了爱回忆了,仍然爱喝酒,喝完酒嘴就把不住门,把肚子里知道的事全给倒出来。他是兰河第一个知道李锐戈调回来当局长的,李锐戈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始终和刘青保持着联系。当然刘青也在思考谷玉珍案子,也以为李锐戈回来当局长谷玉珍死不了了,这谷玉珍和李锐戈的命运就安排到这了。
郑警官和刘青足足喝了一下午酒,他从刘青嘴里得到了李锐戈是如何当联防队员考上警校,李锐戈是如何追谷玉珍,又如何嫁给二维!他这个介绍人没当成……。终于郑警官超乎寻常的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心里也明白了,证明了自己的猜想和判断,也确定了把谷玉珍案子化解的思路,还得让李局长心照不宣,那我这刑警队长就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