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损我两句，难道还会口舌生疮？”
“得，老子不跟你这玩了，我叫了车，这就走了，对了差点忘了说我离婚的事情暂时搁置吧，你还是先去把你的事情给处理好，这样我工作起来也有动力。”
“这有关系吗？”
于町激动的摘下了帽子：“当然有关系了，你想想如果你结婚我不得包一个大红包吗？包大红包的前提就是要努力工作呐。”
“结婚？我跟鬼结婚？”
“那您是要跟鬼结婚还是跟灵秋结婚，这个我做不了主。”
“我不结婚，滚蛋！”
于町点头哈腰：“哎，好嘞。”
***
“乖，把这鸡汤喝了。”
“这里怎么这么冷啊，阿嚏！”
“你忘了我们老家更冷吗？喝了鸡汤病就会好了。”
灵秋现在鼻塞头痛，根本就喝不下这油腻的东西，但看见妈妈一脸期待，她还是勉强喝了一口。
“妈妈，我等等再喝。”
“你记得要喝完哦，我陪你爸爸去医院。”
“去医院？我陪你们一起去吧，我能照顾你们。”
“正好你跟着去顺便看看病。”
“我不看病，就是一个小感冒。”
徐香按住了灵秋的肩膀：“唉，那你现在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午餐我给你做好放在冰箱，你自己热热，我还在餐桌上给你留了一些现金，你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吧，记得别走太远，你这孩子很容易迷路的。”
灵秋心里泛上酸楚，想起爸爸的病，想起妈妈关怀，还有那个不知在何处的男人，一切的一切压在她的心头，她拉过被子盖在了脸上。
“秋秋。”
“……”
“你这孩子，妈妈这么说是担心你，透析时间有点长，我们晚上才能回来。”
“嗯，我知道了。”
“我让你爸爸给你打了钱，这附近应该有卖手机的地方，你买个新手机。”
“我不出去了，我有钱，我网购，你们放心走吧。”她现在最不缺的应该就是钱了。
随着门被关上，灵秋用力掀开被子，大口呼吸之后鼻涕眼泪混合在一起，她想她现在的样子肯定很邋遢吧，但她没时间嫌弃自己，只是抽了纸巾胡乱的擦了擦。
走到客厅时，徐香和灵秋正在院子里往外走。
“爸爸，我想吃糖炒栗子，你回来的时候可以给我带吗？”
灵新的背影定格，温和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岁月压弯了他的脊背，漂白了他的头发。
迟暮之年，疾病缠身。
女儿小时候放学回家之后总会在门口等他回家，等他放下东西，背着她去街口那家老字号买糖炒栗子，他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买过了，这些年女儿一直不在身边。
“爸爸？你不给我买我让妈妈给我买，妈……”
“我给你买，你还要吃什么？”
灵秋嘴角上扬，轻松愉悦的比了一个耶。
“别的不要了，你们要早点回来哦。”
“外面冷，进房间去吧。”
灵秋在床上坐了一天，想睡觉，奈何因为鼻塞呼吸不畅，只能坐着看电视打发时间。
夜幕降临，她等来了她的糖炒栗子和一部最新款的手机。
“爸爸……这个。”
“拿着吧，我看院里的年轻人都用这个，爸爸给你剥栗子，饿坏了吧？”
灵秋摇摇头，摇着摇着那鼻涕就不受控制留了下来。
“让你去医院看看你也不去，你爸爸专门去给你买的药。”
“……”
“老头子，你瞧瞧，咱秋秋最近怎么这么爱哭鼻子，哎呦，哭鼻子也好可爱的。”
……
深夜，灵秋确定妈妈睡着了之后，她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院子里她可不敢再去待了，再去一次还不知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她找出了那个号码，拨出去，听见原本机械化的女声变成了嘟嘟的声音，灵秋激动的差点叫出声。
她被许期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接通的那一刻，她最先听见的是汽车的鸣笛声，但迟迟都没有他的声音。
“你在开车吗？”
“你找我有事？”
许期的声音触及灵秋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回B市了吗？”
“没回，在高速。”
“你在高速？你没坐飞机回去吗？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开长途车。”
“目的地没有机场。”
B市明明那么多机场怎么会没有机场呢？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灵秋恍惚想明白，许期不是回B市。
“你去哪里？你不回B市工作了吗？”
许期声音低低的，根本不夹杂任何的情绪在内。
“去见一个人，你感冒了？”
灵秋顿时没精神了，她因为生病本就够疲惫，在等妈妈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她几次差点睡着，现在她觉得她好累。
她熬到现在就为给许期打个电话，许期却在去见别的女人的路上。
“睡着了？”
“没，那你……那你……”
灵秋挂了电话，掩面泣不成声。
她现在压力好大，压的她的喘不过气来。
在卫生间整理好情绪，她经过客厅的时候发现有个人坐在那里，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她本想偷偷的溜过去，然而她还没准备开始，灵新就看过来了。
“秋秋，过来爸爸这边。”
“爸，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剥栗子，你身体明明就不好，应该早点休息的，还有我都这么大了，我可以自己剥的。”
灵新将剥好的例子放到了灵秋的面前：“睡也睡不着，来，吃点。”
“还是不要了，爸爸你昨天还嫌弃我重来着，爸爸你早点休息吧。”
“咱秋秋这样健康，秋秋，爸爸跟你说点事。”
灵秋刚要起身，一听这语重心长的语气，她更加想逃了。
“爸，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好困啊。”
“就几句话，我很快就讲完了，你还记得你秦伯伯吗？就是儿科的那个秦伯伯。”
“好像记得。”但她记得秦伯伯的儿子得有四十多了吧，这也能凑在一起？
“你秦伯伯的孙子秦淮这几天在市里那边出差，他明天过来看我，顺便来这住两天体验一下。”
灵秋就知道爸爸说的是这种话事情。
没想到逃过了儿子却没逃过孙子。
“爸，那你说我跟秦伯伯的孙子要是真成了，他该管你叫什么？他管你叫爸，然后他爸叫你叔叔，这父子俩不变成哥俩了吗？”
“该叫什么叫什么，再说还不一定成，我跟你妈妈在院里都见过这个秦淮，小孩长的真不错，比你大两岁，今年刚工作就进了外企，抛开这些不说，这孩子至少品行端正。”
灵秋听出来了，所以许期品行就不端正了？
一想起许期，灵秋就想到许期现在正在赶去见一个女人，她对许期的好感败了一些。
“秋秋，怎么不说话？”
“爸，你说人活这一辈子，是跟一个爱的人幸福的生活一辈子好呢，还是跟一个不爱的人平淡的生活一辈子好呢？”
“这个我说……”
灵秋打断了灵新的话：“爸爸，我还没有说完，你先听我说完，我听妈妈说你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爷爷奶奶反对你们，如果当初你们没有抗争，而是就此分开了，你这辈子会后悔没跟妈妈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