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曼难得被逗的多了一丝柔软,她敲敲他肩膀,芙蓉面展开一丝情谊,她说,“殿下,不必如此,待殿下圆满平安时,就是姨母和赫舍里一族圆满时。”
恰好这时候,在里屋的四阿哥也出来了,刚一看到桑青曼,就急忙滚动步子到桑青曼跟前,亲昵的将脑袋磨蹭到桑青曼手边,乖乖叫了声:“平母妃。”
后怯怯的看着她,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儿,此时委屈巴巴的。
此时此景,同样的满屋缟素,但是他却多了一个来拯救他的姨母,为他奔波为他谋划。
他眸子幽深,心底心绪翻涌,他想,他此生就是她亲儿子,为她养老送终,为她鞍前马后,方能不辜负如此情谊。
一直等桑青曼将手心在他脑袋上拍了两下,这才一脸满足、享受的眯起眼睛,四小包子说,“无论未来怎么样,儿子必定不让平母妃经历生离死别,母妃想要东海的珍珠儿子去给你捞,你想要天上的星辰,儿子摘不了星,也给你造一空星辰。”
四小包子今年才八岁,但是生在皇宫的皇子,多少都是有心眼的。
她也不图太子未来能多好,至少能不被圈-禁就是万幸了。
太子听出了一身冷汗,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忽然定定的看着桑青曼,最后深深的朝她鞠了一躬,“孤此生,定不辜负姨母期待。”
他看着屋里满屋缟素,大家都哭成泪人,他却想到他刚出生时,他皇额娘也去世,屋里也是如此满屋缟素吧。
“你乌库妈妈去的事,这也是出乎我意料的。”
桑青曼听着寝殿里哭成一团的人,难得多了丝情绪,她低头对太子道,“小姨母只是多想了一下而已,若当时疏忽大意,等太子妃祖父殁,瓜尔佳氏真的守丧一年。”
“可是小姨母,您当初,”太子左右看了一眼周围,忽然压低声音问,“是早早预料到孤太子妃祖父会殁,甚至,就是乌库妈妈都算到了会殁,”
桑青曼看着太子一脸泪目感动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说,咱们都是反派,这也只是改变你第一次命运而已啊,你后面结局惨烈着呢。
桑青曼拍着太子的肩膀,声音哑哑的,“别难过,你乌库妈妈是喜丧。”不过她手里的藕粉,是再不需要了。
太子点头后,忽然道:“小姨母,人的生命真脆弱,以后你要好好的。”
她避重就轻的拖着太子到边上,低声叮嘱道,“殿下,我只是根据已有的场景推测,姨母也不知后面真的会如此准。”
“到现在,你乌库妈妈殇了,按礼制,你得守丧三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可知道你得什么时候能大婚。”
谁让太子自己就是开局拿王炸,晚年却是连手里出牌机会都没有的炮灰呢。
桑青曼呼出一口气,尽量语气轻缓的说,“这么推的话,殿下跟太子妃得什么时候大婚,殿下着急惦记的继承人,又何时出生?”
这一番场景,在原著和历史上,都是重演着。
桑青曼是看着小太子一步步长大到现在的,在后宫里,除了对康熙外,太子对她是最尊重的了。
忽然看着他双眼红彤彤的,还是低头安慰他,“殿下,你是太子,是储君,以后你见到的生离死别会更多。”
可此时四阿哥这番话,对桑青曼来说,只算得上幼稚童言,桑青曼还是被他逗笑了。
她弹一下他脑袋瓜儿,忍着笑还得板脸训他,“说什么傻话,平母妃又不是做搅事精的,需要折腾你去做这些。”
话虽然浪漫,可是稚子说的,她不当真。
何况,这现在的条件,还去东海捞珍珠,人造星辰宫呢,说什么傻话。
不过桑青曼一颗心,是被小四包子暖的不行了,低头想亲亲他,忽然才发现,不知何时,她身前已经站了个人影,在她还未低头时,小四包子已经被人提溜开了。
桑青曼错愕一抬头,才发现男人满眼红血丝,视线飘过她对忽然出现的佟贵妃等人,沉重道:“厚葬太皇太后。”
此时佟贵妃等着一众后妃,早早在偏殿等候,听到康熙的声音后,急忙出来应了声:“是,万岁爷。”
可能知道康熙情绪不太对,盖熙熙和佟贵妃脸上都挂满了关怀,“万岁爷节哀。”
“万岁爷,太皇太后也希望您安好,这也是喜丧。”所有后妃都一脸关怀上前,一波又一波人劝康熙节哀,从头到尾,就只有最靠近康熙的桑青曼没说话,没人知道她情绪在想什么。
倒是太子和四小包子,见了康熙眼底红血丝,忙上前叫了声:“皇阿玛,”
康熙一摆手,就对着两人道:“今晚你两都过来守灵。”说完,就对桑青曼道:“你跟朕走。”
乾清宫
桑青曼跟着男人一到乾清宫,就被按在了怀里,男人双眼通红,声音涩然,“这又是你被害妄想的梦境里,让你梦到吗?”
今天太皇太后才殁,男人心底难过,桑青曼却不觉得男人有兴致对她怎么样。
不过看着男人如此悲痛,她难得的柔顺,将头枕在男人怀里,声音低低的,“万岁爷,妾说自己没病,你多半是不信的。”
康熙一怔愣,忽然低头定定看她,“你不说,怎么知道朕就不信你。”
“你这里,还有没有心。”男人忽然按住她的胸-口,嗓子如被堵住般发问,“你日日说思君,夜夜念朕,是这里有朕。”
“还是这里,单纯思念朕的身体了。”
男人说着话,手忽然转移阵地,一下移到桑青曼的特殊位置,让她脸色哄的下就红了。
她忍不住伸出脚尖踢男人腿肚子,涨红了脸道,“万岁爷,你无耻。”
康熙忽然用手指按住她一张一合的樱桃嘴角,眼神危险的眯起,“朕若对你无耻,你能反抗吗?”
他忽然低头,二人鼻子对鼻子,嘴角也靠着彼此特别近,彼此呼吸的热气都到了对方脸颊上交换后,再重新换回来。
二人位置此时十分高难度,男人在女人上方。
女人却是身子蜷伏在男人怀里,腰腹还被男人另一只大手死死固定住,不让她逃跑分毫。
屋里气温节节高升,桑青曼被固定着头,任由男人放大的脸下来,双眼里的红血丝,一下一下挑战着人神经。
桑青曼不自在的移动一下脖子,芙蓉面忽然展颜,不要脸不要皮的彩虹屁出来,“姐夫,你知道,妾身体是你的,心里也是你的,自然日日想你思念你,”
她见男人视线中的危险气息忽明忽暗的,求生本能一出来,她越发抱紧了男人的脖子。
她亲了亲男人的嘴角,扬起脖子,用柔软的唇触碰着男人喉结,声音娇俏若翠鸟,热气散开,桑青曼听到自己十分谄媚的声音响起,“姐夫你不信吗,你在妾心里,就是妾最最爱的人,此生姐夫在妾在,姐夫亡妾也亡了。”
说完,还不忘记补充道,“不信,那万岁爷摸摸妾心,是不是每一下都为万岁爷在跳动。”
康熙看着她小嘴,还在不断叭叭叭的说着好听的话,心底忽然感觉悲凉,他问她,“那为何皇玛姆问你,你不回答,爱朕深若此,此生离不开朕,朕在你在,朕亡你亡了?”
桑青曼那叫一个尴尬,不过这种送命题时刻,她总是身体快过脑子,都不用男人说,直接仰头吻上男人的唇。
不过这次失败了,她刚一用力进攻,就被男人忽然止住她动作了。男人问她,“想好怎么回答了。”
“姐夫,你好会坏气氛。”
亲不到就亲不到,她忽然将头埋进男人怀里,手心在男人脖颈间用力磨蹭。
她娇娇气气的声音,向来喜欢倒打一耙,让人一时把握不住她真实情绪。
女人此时低着头,好看的芙蓉面上,闪过狡黠的神色,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却都被深深埋藏进了女人刻意伪装的情绪中了,她笑着说,“妾不爱你爱谁啊。”
“姐夫有看到男人能这么对我又亲又摸,还任由别的男人对我这般为所欲为么,姐夫……”
桑青曼最后的声音忽然被一股痛意给打断了,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控诉,“姐夫,我迟早会被你勒死的。”
康熙气的心肝肺都在疼,握住女人的手一用力,想将她勒在骨血里,他双眼一片通红,后牙槽咬紧,声音仿若地狱幽灵,“你再说一次。”
“说什么。”桑青曼气呼呼的问。
这狗男人,该死的狗男人,到底懂不懂这样疼死人啊。
桑青曼也有情绪了,不想鸟他。
狗男人,真是狗,现在真的是越来越难伺候了,一个搞不好,她还没有被极品反派家人带着被圈禁流放惨死,就先得被男人疯子般不稳定的情绪,先折腾疯。
“说你不敢找别的男人,”男人忽然低头,声音都在透着狠意,“说你,一辈子都是朕的女人,永远没有那种不该有的心思、”
“否则,朕有一天,怕你承担不起,背叛朕的代价。”男人声音如高山空谷中传来,似很近又似很远,若隐若现。可其中夹杂的情绪,若暴风雨来临前,滚滚压迫而来的乌云一般,压得人半分不敢动弹。
鼻息喷洒来时,桑青曼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推搡着男人远一点保命,却发现她身体已经被男人死死禁锢在怀里,半分动弹不得。
——“该死的狗男人!”
桑青曼下意识收紧身体,强烈的压缩,让她身体本能肾上腺素加速,脑子也告诉运转起来,脑速高速飙升,她干咳两声,笑的一脸娇俏,“咳咳,姐夫你弄疼妾了。”
见男人不为所动,她只好压着火气。
反而开始表演起来,好看是芙蓉面忽然展颜,仿若万千牡丹姚黄层层叠叠展开,青风徐来,如羞涩的花骨朵战战栗栗展开笑颜。
仿若金光散开下,女人卧在花丛中,朝他展颜一笑一般,康熙忽然听到她的声音,“姐夫,妾只是打个比方,跟你讲道理呀。”
“姐夫,你摸摸这里,”桑青曼忽然按紧了男人的手,声音越发甜腻,“你此生此世,就是妾的心,妾的肝,妾的全部好不好嘛。”
“姐夫你别这种眼神看着妾,妾怕的。”女人身子颤抖着,忽然抱紧了他脖子。
康熙情绪很快稳定下来,忽然低头在她脖颈间狠狠咬了一口,他听到自己冷静到压抑的欲色,“说也不行。”
“记住这次,没有下一次。”男人加重唇间的力度,女人忽然婴宁一声,乖巧点头应下,才被男人放过。
02
太皇太后殁了,按照礼制,灵柩要在慈宁宫停七天七夜,才会送到皇家陵墓,葬入与清东陵一道之隔的昭西陵。
孝庄太皇太后入殡第一晚,康熙就给孝庄加了谥号孝庄,也是历史上有名的孝庄太皇太后。
桑青曼这下午,都是亲自陪着男人,看着男人亲笔写下的谥号封文,虽然男人情绪后面稳定下来,可在写谥文时,她还是感受到了乾清宫气氛低沉。
好在,孝庄太皇太后的丧事,这不只是后宫哪一个后妃的事。
因着孝庄太皇太后身份尊贵,辈分又高,儿孙辈除了康熙,还有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宁和纯亲王隆喜,都是孝庄太皇太后生前疼爱的孙儿辈。
就是出嫁蒙古的公主,都回来参加主持她的葬礼,是以这一场葬礼,就办的格外隆重。
比起宗亲王室和一众大臣,蒙古亲王格格来祭拜,桑青曼太子和四阿哥等直系亲属后辈,这几个晚上都是要守灵的。
头几个晚上还好,因着前面有孝昭仁皇后的守灵,众位后妃打擦边球最后离开后,让平嫔和太子爷,单独陪了万岁爷一晚,从此以后就在后宫里盛宠的日子。
后妃们都吸取教训,这次孝庄太皇太后的守灵,众位后妃铆足了劲儿,发誓要好好表现,将自己打扮的好看些,夜晚一直不睡觉,就这么陪着万岁爷,用孝和善良走进万岁爷心底,这谁做不到啊。
这样的结果就是,慈宁宫白日夜晚都里里外外跪了好几圈人,屋子里都塞不下人了。
三四月的天儿,算不得烈日炎炎,夜晚甚至算得上凉风习习,可白日里,外面天气暖了,屋里尸体自然这样停放几天,即便皇室再怎么处理,多多少少还是有了味道传来。
桑青曼在第二天,就自请白天来主持丧事,夜晚回去补眠了。
这样下来,等到第六天,即将要将灵柩抬出慈宁宫时,桑青曼才刚到慈宁宫,就被一众后妃眼底青黑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她还没有意思意思问下,女主盖熙熙就在她跟前,哭红了双眼,她问她,“平嫔妹妹,太皇太后生前对你不好吗,为什么守灵你晚上都一而再再而三偷懒。”
画欢一听,气恼道,“还请熙妃娘娘慎言,主子回去,是万岁爷允许的。”
盖熙熙那个气啊,她就跟拿错剧本一般,每次都踩错节奏,基本是一次错就次次错,就知道是万岁爷特意让她去休息的,她心底才酸涩厉害。
“可妹妹,你不是协助主持太皇太后丧事么,昨晚就有好几次要找到妹妹,可是妹妹却不在,”盖熙熙故意说话时,拉长了声音,让昨晚好几个被万岁爷训斥的后妃,将火一起积累压向桑青曼。
众人都在跪着,连续熬了好几个夜晚的夜,谁都受不住。
加上大家都以为,连续几天几夜的守灵,能让万岁爷有好感的,谁知昨晚有几个后妃,受不住这气味捂住鼻子,在底下窃窃私语,被过来上香的康熙看到,黑着脸发了一顿火。
这下好了,后妃们好感没有唰到,倒是反而惹怒了万岁爷,简直是流年不利,第二天看到意气风发的平嫔,能不窝火。
“熙妃娘娘,说话可真好笑,”桑青曼忽然懒洋洋的踩着花盆底,走到她跟前蹲下,没想到盖熙熙忽然将手伸过来,桑青曼尖尖的马蹄根就踩在盖熙熙手背上,停灵柩的正殿里,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
“啊,平嫔娘娘,您别以为您受宠,就可以这么为所欲为。”盖熙熙的贴身宫女忽然跑过来,一把推向桑青曼,眼泪鼻涕的要扶盖熙熙起来。
“主子,”画欢书颜看到桑青曼被推了一下,急的嗓子冒烟,几步跑过去,一把推开了要推桑青曼的宫女。
桑青曼这个档口,刚将视线打向盖熙熙,发现她投来可怜兮兮的表情,活像她受了多大委屈的表情。
桑青曼那叫一个窝火,她平时也不是故意搞事情的性格,既然有人要搞事情,她不配合,那就太对不起人了。
她被那宫女推了一把,本就脚踝被崴了一下,可她偏偏撑着脚踝抽筋的疼,手撑腰脸上表情未变,花盆底使劲儿往盖熙熙手背上碾压几下。
马蹄根下嘎吱嘎吱声音响起,桑青曼都听到骨头错位的疼,盖熙熙终于忍不住、装不下去了,忽然爆发出尖锐的惨叫“啊啊啊”声后,一把将桑青曼甩了出去。
正殿里也响起拔高的凄惨叫声,“啊,平嫔你放肆,啊好痛,快叫太医!”
画欢就快要急哭了,眼见桑青曼要直摔出去了,想急忙过去护人,可距离太远来不及了,只好焦急大喊,“主子小心。”
康熙带着大阿哥太子四阿哥和几个皇子过来时,就是桑青曼被甩出去时。
太子和四阿哥都脸色一急,急忙喊了一声,“小姨母,平母妃,小心。”
说话间,就要急急去护住桑青曼,给她当肉盾,怕她被摔坏了。
关键时候,还是康熙一人提一个,将人拦住后,急忙往桑青曼的方向移动,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摔出来的女人。
康熙稳稳抱着人,太阳穴一抽抽的疼的,伸手紧紧压着怀里的人,大怒,“都跟朕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正殿里,本来闹哄哄的,到处是啊啊的惨叫声,要么就是呜呜的哭声,还有就是太监宫女吓的三魂不见了七魄的尖叫声。
现在康熙这话一问,屋里瞬间安静如初,众人都被吓的脸色煞白,慌忙跪下请安,“臣妾,奴婢(奴才)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
“朕不吉祥,气都要被你们气死了。”康熙脸色十分难看,低头看了怀里人一眼,发现她不单不说话,还朝他讨好一笑。
康熙气恼的狠狠瞪她一眼,问她,“你知道这是在皇玛姆的灵柩前么?”
桑青曼吐舌头,乖巧认怂,“对不起啦姐夫,我也很无辜啊,她们都说我这几个晚上偷懒,集体讨伐我呐。”
一众后妃都惊呆了,她们明明看着平嫔嚣张的,将堂堂妃位的娘娘,手背踩的血肉模糊,如今竟然到打一把,先告状起来了。
熙妃娘娘默默垂泪,熙妃的丫头忽然扑倒康熙跟前来,哭的眼泪鼻涕的求情,“万岁爷,请万岁爷为娘娘做主,主子手背都被踩的血肉模糊了,这四五月的天儿,若是这么下去,主子的手就废了啊。”
“呜呜,万岁爷,就算您宠平嫔娘娘,可是后宫的公平正义就没有了吗。”那丫鬟凄惨大叫,“后宫什么时候,可以这么草菅人命,可以这么以下犯上了。”
康熙抱着桑青曼,忽然停下脚步,低头看跪在脚下的贴身丫头,沉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啊,奴,奴婢叫香草,是永寿宫熙妃娘娘的贴身丫头,”说这话的时候,这丫鬟胆子还挺大,敢直视圣颜。
桑青曼看过去,还狡黠朝她眨眼,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简直是牛,现在男人明明已经在暴怒边缘,连她都开始认怂了,竟然敢撞上来。人蠢的时候,果真不服气不行。
“平嫔娘娘,您看奴婢做什么,难道奴婢说错了,不是您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么,”她一抹脸上眼泪,声音凄凉,“都知道您受宠,可您受宠,就是这么欺负人,连一句解释道歉都没有么。”
“本宫为什么要给你一个丫头解释,你有一什么身份来让我道歉,唔唔唔……”
桑青曼火气上来,气呼呼的冷哼一声,刚反问一句,没想到男人忽然低头看下来,另一只手就捂住她嘴巴,眼睛瞪她不让她讲话了。
桑青曼那个气啊,狗男人。
桑青曼使劲儿瞪男人,瞪他,瞪死他。
康熙却是没管气呼呼的女人,眼神危险的眯起来,忽然道,“叫香草是吧,以下犯上,挑拨离间,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那丫鬟忽然惊呆了,失声叫道,“万岁爷,奴婢冤枉啊……”
盖熙熙和一众后妃都没想到,万岁爷第一个要惩罚的人,竟然会是她身边的丫头,这会儿,也顾不上装哭了,而是一脸绝望的跪着,将血肉模糊的手背展出来,哭的哀婉,“万岁爷,”
“万岁爷,妾不怪平嫔妹妹了,不敢怪她了,求万岁爷不要打臣妾丫头板子,二十大板打下去,她会死的啊。”
桑青曼看过去,也发觉盖熙熙的手背肿了,被她用花盆底踩的,不出血才奇怪。
只是血肉模糊,没眼看,这就奇怪了啊!
她刚想骂女主心机girl,这次心底暗道大意了,她就是不吃亏的性子,明着欺负人,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算计她。
这下,她可是将男人的白月光替身给弄的太惨了,男人怕是要吃了她的心思的都有吧。
桑青曼索性也不下去了,好奇的将视线打向男人,见男人看过来,她还眨巴下眼睛,朝康熙道,“姐夫,我的错,我不知会这么严重!”
康熙握紧桑青曼腰部的手一用力,嗓子忽然痒的厉害,幽深的眸子深深看着她,忽然道:“叫太医。”
盖熙熙气疯了,哭喊声再次响起,一双眼睛瞪大了,失声叫道:“万岁爷,万岁爷,妾好疼啊!”
“够了。”康熙放下桑青曼,忽然指着佟贵妃出来,“你来说,发生什么事了。”
康熙来的时候,刚好是桑青曼被推出去的时候。至于前面发生了什么,他却是不知的。
但是在他皇玛姆灵柩前,忽然发生这种吵吵闹闹的事情,可想而知,康熙的心情有多糟糕。
佟贵妃出来,看了一眼狼狈的盖熙熙,再看了一眼桑青曼,倒是十分公正的将先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熙妃妹妹说平嫔妹妹对老祖宗守灵不尽心,平嫔妹妹的丫鬟和熙妃妹妹的丫鬟分别多了两句嘴,”
佟贵妃长呼吸一口气,继续道,“后来,平嫔妹妹走到熙妃妹妹跟前,不知怎的,熙妃妹妹惨叫声响起,臣妾就看到熙妃妹妹的丫鬟跑过去推平嫔妹妹,”
佟贵妃说到这里,忽然跪下,请罪道“都是臣妾的错,没有阻止到两位妹妹。”
康熙忽然用冷冰冰的眸子看着她,声音十分平静道,“你是有错!”
“万岁爷恕罪。”佟贵妃和一众后妃,不管有没有错,先跪下认错。
康熙走到边上的凳子上坐好,忽然烦躁的揉着眉心,看着被梁九功急急忙忙拖来的太医,指着盖熙熙道,“去给熙妃看看,若是留疤,那就记住这次教训。”
盖熙熙难以置信的抬头,“万岁爷,竟然觉得臣妾是错了么。”她说话时,泪雨连连,哭的好不凄惨。
男人却无动于衷,忽然将视线打向桑青曼,声音冷然,“过来。”
桑青曼在边上都看的牙疼,忍不住插嘴,“你当然没错了,”
“平嫔,你住嘴!”盖熙熙忽然看着桑青曼,眼底闪过恨意。
桑青曼嘟囔着,刚想说话,忽然见男人又指着她,对太医道:“都闭嘴,太医去给她看看,脚踝可还能用。”
这话一说,一屋子的人寂静无声,都瞪大了眼,见万岁爷忽然过去,将平主子抱在凳子上坐好,忽然蹲身下去,解开平嫔花盆底打开了袜子。
果然,先前还一脸嚣张没事人一样的平嫔主子,竟然脚踝肿的跟馒头一样高。
这下众人忽然寂静无声了,这也算明白,为何万岁爷第一个杀鸡儆猴的,竟然是熙妃主子身边的丫头了。
桑青曼任由男人握住她脚踝,心脏忽然多了一丝异样,她歪着头看着男人问,“姐夫,你怎么知道我脚崴了。”
康熙闻言握紧了她另一只脚,眼神定定看着她良久,忽然道:“你不日日搞事,朕也不用日日提着一颗心为你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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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桑青曼带着藕粉回来时候,就看到太子站在寝殿外,一句话都没说,脸色十分沉重,看到她,第一句话就是,“小姨母,乌库妈妈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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