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言柳看见了安然前方的飞毯,顿时皱眉问道:
“李玉公子、安然姑娘,你们这是?”
“在这里待了几天了,我们也是时候回七星了。”李玉说道。
“李玉公子,你们也要走了么?”言柳表情略微有些落寞。“这下天香客栈中就只剩下言柳和青柚了。”
“言柳姑娘说笑了,你还有那么多的追随者,怎么能说是一个人呢?”李玉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言柳不置可否,目光微微闪烁,也不再这个问题上多过停留,欠身说道:
“既然如此,李玉公子、安然姑娘,后会有期了。”
这时,飞毯已经长到了数米之宽,静静地漂浮在离地大约一米高的地方完全可以稳稳地坐下、甚至躺下两人了。
街道两旁许多平民百姓震惊的看着这一张飞毯,眼里满是惊讶,嘴巴几乎已经张成了O型。
很多侠客佣兵、贵族富人也感到异常的震撼,至于修炼者们的眼中则满是羡慕。
“言柳姑娘,后会有期。”
李玉也是充满江湖气息的一抱拳,这还是在通天世界中的一年里学会的。
话音刚落,他便一跃而起,稳稳地踏上飞毯。
“后会有期。”
安然也清冷的说了一句,跟着凌空踱步,好似有一个看不见的台阶一般,散步走上飞毯。
与此同时,灵气波动间,飞毯上开始缓缓地升空、加速,逐渐的远离天香客栈,向着远处飞去。
随着速度越来越快,飞毯上升起一道肉眼完全不可见的护罩,将绝大多数的空气阻挡在外,只留下和煦的微风吹进,打在脸上很舒服。
“记得言柳曾经说过的,有缘总会再见的。”
一道已经极其模糊的声音传来,隐约间能听出其中的温婉。
李玉毫无顾忌的坐在了飞毯上,看了一眼旁边的安然,这女人依旧是一副白衣胜雪的打扮,就如脸上一直的冰冷一般,好似终年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还好身下的飞毯除了载人便没有其他的用处了、并不算是一件很强大的法宝,所以他才能随意的交给安然来操纵,若这飞毯如同饮魔刀一样拥有灵性的话,短时间内便只有他才能驱动得了了。
那样的话,二人就真的不知道怎样回七星了。
天边一轮斜阳西下,将半个天空都染成了金红,打在二人的脸上也是红彤彤的,飞毯上的金丝花纹反射着淡淡的光芒,熠熠夺目。
李玉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闭目沉思的安然,在金红色的光芒照耀下,她的皮肤好似透明了一般,晶莹剔透。
夕阳越发鲜红了,一张华丽精美的毯子载着两道身影迅速的划破天空而去,好似在追赶着太阳。
直留下两道因为背光而显得漆黑的背影。
李玉将身子往后仰,半躺在了柔软的毯子上,看着越来越黑暗的天空,逐渐闭上了眼睛。
日升日落,时间过得很快。
数天之后,气温显得闷热,天空乌云密布,令得四周的光线也为之黯淡了下来,可与之相反的,天边却透着明亮的光泽。
头顶阴沉如墨,唯有天边明亮,这是大雨倾盆的迹象。
李玉百无聊赖的坐在飞毯上,看着远处因为受惊而慌忙拍打着翅膀离去的小鸟,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轰隆隆。”
一阵雷声滚滚而来,令得李玉皱了皱眉,不满的看了一眼天空,回想起了当初青山村的一句老话。
“天边亮,大雨降,安然,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避一下雨,顺便休息一下。”
为了避开厚重的雷雨云,此时的飞毯已经飞得极低了,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下方清脆的树木。
“好。”
安然点了点头,冰冷的吐出一个字,便将灵觉打开到了最大。
修炼者是不怕雨的,雨水也滴不进飞毯的护罩,但在雨中飞行总是不好的,令人心情也压抑。
雨夜,本就是最好的休息时间。
“怎么当初没有在藏经阁中找一个驱雨的术法……”李玉小声的念叨着,当真是无聊到了极
没多久,安然微不可查的调转了方向,向着远处的深山飞去,隐约可见那里有一间古老的寺庙。
“轰隆隆。”
一亮明亮的闪电划过长空,对比得四周越发阴沉,宛如黑夜。
“雨来了。”
李玉低下头,看着指尖燃起的一蓬血红色火焰,还在犹自不断地跳动着。
一颗颗豆大的雨珠降下,却在临近飞毯时自动溅射开,雨水顺流而下,勾勒出一个半圆形的痕迹。
血焰异能不属于修炼体系,也基本不占用身体的任何力量,几乎处于一个独立的状态。
所以,在七星点命术后遗症的肆虐下,他现在唯一勉强能够动用的力量,就是继上次战斗用完之后,体内少得可怜的血焰了。
片刻之后,飞毯划过雨幕,稳稳地停在寺庙上空,逐渐降低高度。
李玉随意的翻身而下,在接触到地面时微微蹲下身子,卸下降落的力量。
没有了飞毯护罩的防护,雨点密密麻麻的落下来,很快便打湿了他的发鬓与白袍。
安然迈着轻缓的脚步来到他身边,随手一挥建立起一个灵气护罩,将原本应该落在他身上的雨水挡在面外。
“这座寺庙似乎荒废已久了。”
李玉闻言,也跟着抬头看向前方,眼睛微微眯起。
“只要不漏雨就好。”
这个世界是一个充满神话的世界,到处都流传着仙神妖魔的传说,曾经有一段时间更是宗教的鼎盛阶段,甚至已经威胁到了各大圣地的地步,像这类的寺庙多不胜数。
只不过,曾经遍布于东洲各个角落的它们,却随着岁月的变迁而逐渐荒废,城镇村庄也沦为了荒山野岭。
安然点了点头,直接迈步向前而去,踏过湿润肮脏的青石板地面,挥手拨开门口的蜘蛛网,走进寺庙的大门中。
突然,她的脚步一顿,微微皱眉看向前方,迟疑片刻:
“有人?”
李玉也跟着皱起了眉头,看向这处破得不能再破的寺庙,心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