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坠落(1 / 1)

那银针上果然是带毒的!不过想也知道....银针这种暗器若是不抹毒,也就起个针灸的作用。

易邪心中默念‘邱锐之,我对不起你’,毕竟若不是他那一喊,邱锐之也不会分神,而且说到底,这整件事都是云逍派的内乱,和邱锐之没什么关系,他完全可以不来的....

见易邪低着头,段风流抬起他的下巴玩味道:“小师弟怎么不抬头看看你的夫君呢?他可是为了你才落到如此境地......小师弟之前还与我说你们之间毫无感情,邱阁主根本不会为你前来,是在晃骗我吗?”

段风流这时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易邪顿觉不妙,果然,他一抬头就看见邱锐之眼中怒火熊熊的看着他。

段风流还在火上浇油:“或者说,其实是邱阁主有情,但小师弟无意?小师弟才刚认识郁飞舟多久,就好像比起自己夫君更关心他似的,若不是你喊那一声,邱阁主也不会中这毒了是不是?”

易邪心中暗骂段风流颠倒是非,那照你这么说,你不驱使郁飞舟使那银针,邱锐之也不会中毒,罪魁祸首还不是你!

邱锐之现在万分的不好受,他刚才强行催动内力,已是致经脉紊乱,而段风流的话更是让他怒急攻心,气血翻涌,太阳穴传来阵阵胀痛。

可他根本顾不及身体上的不适,心中百转千回的念头全是关于易邪,他的喜怒哀乐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千种万种让自己痴迷不已的一切最后都化成那摆在他眼前,强按着他的头让他认清的事实:

他不爱我。

易邪并不爱他,所以在面对来自他的压迫时总能云淡风轻,所以在他的欺辱过后总是很快就生龙活虎。

因为易邪根本不爱他,所以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真正的伤害到他。

【他就像高高悬在夜空上的明月,而我再怎么贪婪的想把他占为己有,碰碎的也不过是水中的倒影罢了。

头痛欲裂。

邱锐之感觉似有万种声音在他脑中窃窃私语,却偏偏每一句他都听得清清楚楚,恶毒的、不怀好意的、高声辱骂的......眼前泛起一阵白雾,在那片雾中,隐隐绰绰有一个女子的身影,邱锐之看着她转过身,那是一个西域女子,身体隐在雾中叫人看不真切,只有那一张极美的脸清晰无比,但是却挂着怨毒与嫌恶。

邱锐之突然感觉非常冷,像是整个人浸泡在冰水中那种冷,他看着自己伸出手,袖口缓缓滴着水滴,对着那女子用细若蚊声的声音道:“娘.....我好冷....”

“我不是说了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吗!”女子脸上写满了痛恨:“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想到我与那人之间的种种,你知道这让我多恶心吗?”

女子越说越激动,最后尖叫起来:“够了!够了!不要让我成为一个连我自己都讨厌的母亲了!你赶紧给我滚!!滚!!”

雾越来越浓,最后连女子尖叫着向他扔来的硬物都湮没在雾中。

好冷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叫我来到这个世上,你以为....你以为我就想要变成如今这样,连我自己都厌恶的我自己吗!

“放开我。

”眼前浮现出易邪决绝的脸庞,手指被一根根掰开的触感还残留着,眼前是一片狼藉。

为什么...我明明那么哀求你不要离开,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我也不想这样....不是我想的....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为什么?!

不能走,不许走,我绝不会让你离开!!

强烈的情绪充斥着整个脑海,浓雾从四面八方包裹着他的身躯,瞬间贪嗔痴怨...仿佛所有念头都变成一片空白——

“邱锐之!邱锐之!”易邪狠狠摇晃着他,要是邱锐之也中了招,那今天他们就彻底栽在这里了。

段风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的肩膀渗出一丝血迹,看着易邪脸上露出阴冷:“小师弟竟然也知暗箭伤人,易师叔没教给你他的侠义之道吗?”

易邪没空理段风流,他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他只可惜的是他的暗器上抹的只是麻痹人身体的毒,而且时效颇短,让段风流这么快就站起来了,若是以后还有机会,他定要在暗器上抹上见血封喉的剧毒,去他/妈的侠义之道!

段风流那诡异的笛声一断,易邪就见邱锐之眼中顿时清明了许多,只是还残留着几分迷茫,易邪毫不犹豫的抽了他一个耳光,叫道:“邱锐之!你快醒醒!”

耳光果然是管用的,就在易邪想抽第二个的时候,邱锐之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易邪惊喜:“你清醒了吗!?”

邱锐之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只将他揽在怀中,低声如同呓语道:“邪儿....没有什么能分开你我....”

“什么?”易邪不解,邱锐之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是脑子还不清醒吗?

段风流身上的麻痹已经全然好了,他俯身捡起那玉笛,邪笑道:“小师弟,你就算把他唤醒了又怎样,如今他一用不了功力,二是他心神已乱,终究还是要受我掌控,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易邪心下苦涩,他自然是知道的,可就让他这么坐以待毙看着邱锐之受人所控,他也办不到.....说来这一切也都是云逍派的仇怨,段风流一开始也是只想报复他,邱锐之只不过是受了池鱼之灾.....

邱锐之却对段风流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他好像非常满足的怀抱着易邪,摸着他的头慢声道:“所以.....邪儿,无论哪里,你都愿意跟我去的对吗?”

易邪听邱锐之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邱锐之这....有点要犯病的意思啊?

果然,易邪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下一刻,就天旋地转,身体置于空中,疯狂下落。

邱邱邱邱邱邱锐之竟然带着他跳崖了!!!

耳旁是呼啸的狂风,易邪想惨叫都发不出声音,脸色惨白死死拽住邱锐之。

易邪突然想起两人前两天还有过关于夫妻共患难的对话,邱锐之果然言出必行,说过要让易邪陪他一起上路,如今就真的拽上他一起跳崖了。

可谁知邱锐之喘着粗气,在空中和易邪调换了位置,抱着易邪让他在自己上方,吻了一下易邪惨白的脸,轻声说了句什么,但易邪耳边全是轰鸣的风声,根本听不清。

只看见他从怀中掏出绳镖,等易邪察觉出邱锐之的意图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绳镖射出,易邪瞬间闭眼紧紧抓住邱锐之。

易邪清楚,且不说邱锐之中了那段风流的截功之毒,强行催动内力极有可能致经脉逆行,走火入魔。

就是在如此高速下落的情况下,人的臂膀根本不可能承受绳镖这么大的拉力。

果然,在绳镖穿透石壁在上面划出一路火花的同时两人的下落速度虽然开始下降,但易邪也清楚听见邱锐之身上传来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即便如此,他却仍然没有松开手,可绳镖依然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不停下滑。

易邪受不了了,既然死局已定,又何必让邱锐之受这种苦?他开口道:“你这样有什么用!早晚都是死,不如死的轻松点,放手吧....”

易邪现在倒是宁愿邱锐之拿他垫背,也好过现在这般。

邱锐之也不知听没听到易邪的话,他紧咬着牙关,脸上冷汗直冒。

他如今体内真气乱窜,左臂被拉伤的几乎失去知觉,多番痛苦之下,根本说不话来,只是不停的催动内力,试图强行将绳镖嵌进石壁深处。

越接近崖底,雾气就越浓厚,易邪甚至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湿气,死亡从未如此临近过,易邪此时心中反而没了恐惧,脑中一片空白,恍惚中仿佛听到瀑布的轰鸣之声,紧接着身体重重砸入水面,失去了知觉。

..........

........

.....

易邪再醒过来时,眼前是一片黑暗,他一个激灵翻身坐起,顿时全身上下都如同被雷打过一通般传来疼痛。

竟然会痛.....我还没有死,那眼前为什么这么黑,我瞎了吗?

刚这么想着,就听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一团昏暗的烛火光芒悬在半空之中缓缓飘过来。

“啊!”易邪立马尖叫了起来,这....这难道他还是到了阴曹地府吗!!

“哎呀!”突然传来一声嫌弃似的轻叹,那烛火缓缓在空中一顿,点亮了桌上的油灯,整个屋内都明亮了不少,易邪这才看清那烛火是被一个看起来年过五十的老人持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老人在桌上滴了滴蜡油,把那蜡烛插在桌上,才看向易邪道:“醒了?看起来精神头儿还挺足的....一个大小伙子叫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呃.....”易邪也很尴尬,他也不想,可是谁让他从生下来胆子就小啊....

不过眼下这情况,是这大爷救了他们吗.....对了!他们!还有邱锐之呢?易邪连忙在这石炕上四处摸了摸,没有!

邱锐之人呢?

易邪连忙急着问道:“大爷,跟我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个大个儿呢,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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