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抿了抿嘴唇,可终究还是没能憋住这股突如其来的酸涩,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这要照一般的男子,见惹哭了自己的心上人,估计早就放下了身段,手脚慌乱的去哄了。
但邱锐之若是能做到如此体贴入微,怕是早就得了易邪的心了,也不用熬到现在两人才算心意相通。
纵然见到眼前人梨花带雨的模样,邱锐之依然不为所动,还是困着易邪的两条胳膊不放开,说他铁石心肠还远不至于,因为他其实十分享受当下的画面,易邪半敞着衣领,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出来,那因哭泣而泛着艳红色的眼角就如同什么珍馐般吸引着他。
低下头舔去易邪脸上的泪水,苦涩的味道在嘴中散开,可邱锐之的样子却好像甘之若饴,鼻尖缱绻在易邪颈侧蹭着,嗅着那令他着迷的味道,才含混暧昧的开口道:“邪儿哭什么,夫君不过是与你开玩笑,怎会舍得真的教训你......”
易邪在他那番亲热动作时候,眼泪流的更凶了,当然是被吓得,他想骂邱锐之变态,却因为喉咙抽噎着而说不出口,半天才断断续续憋出一句:“你.....你有病啊?”
“是,我有病。
”邱锐之在他颈边呵呵笑了起来,听着格外渗人,接着凑到他耳旁,轻声道:“我害了不与邪儿亲热就会死的病.....”
说完就重重舔了一下他的耳廓,易邪忍不住抖了一下,虽然他心里早就认定邱锐之是个有毛病的,可还是会被邱锐之那异乎常人的变态举动弄得头皮发麻,他不自在的扭动着身子,心中暗自祈祷着邱锐之的疯病千万不要是家族遗传,不然他的下半辈子要面对一大一小两个折磨人的,人生还有啥盼头了?
而且邱锐之好歹还有他这个脑子进水的收下了,那将来他们的儿子要是跟邱锐之一个德行,还能指望再有个眼睛瞎的来跳火坑吗?
被视作‘火坑’的人浑然不知自家娘子对他的评价,他已经开始专心去解娘子的衣衫了。
易邪打了个嗝,哭泣戛然而止,只余满脸泪痕,见邱锐之不是调戏他,而是要上真刀实枪的来,马上急了,挣扎道:“邱锐之!你不能...不能那什么!”
易邪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我...我们的孩子....他还....”
邱锐之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从来只会哪里需要往哪搬,于是闻言依旧面不改色的道:“邪儿不必担心,我早已询问过,此时行/房于胎儿无碍,反而有好处。
”
我去你/娘的有好处!易邪震惊状,邱锐之竟然连这种明显是哄骗人的话也说得出口,是把当他傻/子吗?明明之前跟他一直强调胎象不稳,说是连一点折腾都受不了,唯有老实待着安养才行,可这会儿为了占他便宜,居然却又改口说行/房无碍,邱锐之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的骗他?他究竟在不在乎这个孩子?
易邪突然感觉这个孩子就像邱锐之挟制自己的工具,用到的时候佯装卖力的呵护,而碍着他事的时候就随便找个理由撇开。
如果不是亲耳听了两个人诊脉的结果都如此说,他简直要怀疑邱锐之从头到尾都是在诓自己,就是为了把他寸步不离的圈在身边。
“邱锐之,你说这话的时候摸着你的良心了吗?”易邪瞪着他恨恨道。
邱锐之若无其事的一笑,也不知听没听懂易邪的话中所指,带着厚茧的手极为色情的划过易邪的胸膛道:“我找不到那东西,不然邪儿告诉夫君那玩意儿在哪?”
易邪看着邱锐之那没心没肺的嘴脸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方才的委屈和酸楚早就忘光了,这会儿只剩下一股邪火,熊熊燃烧在他胸腔,叫嚣着除掉邱锐之这个管种不管收的祸害,在这种强烈愤怒的驱使下,易邪顿时恶向胆边生,屈起一条腿就踢向邱锐之。
这一下竟是奔着命/根子去的,邱锐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几乎瞬间就反用膝盖压住易邪的腿,制住他的动作,锁的他全身都动弹不得,才阴沉沉地道:“你是想杀夫吗!”
“杀什么夫?那玩意儿没了你会死吗?”易邪嚷嚷道:“顶多就是断子绝孙罢了,反正你也留种了,还怕个屁啊!”
可这‘种’怕是个留不住的,邱锐之心中嗤道,当然,他也不需要留住。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邱锐之。
邪儿这个孩子是他的,是为了他邪儿才会受这种苦头,也是因为他邪儿才会对这个孩子抱有期待,可惜这个没福气的东西最后却是保不住的......思及此处,他心头才涌出那么点愧疚将刚要升起的怒火压了下去。
邱锐之貌似无奈的笑了笑,一副包容任性的娘子的模样,但手上却丝毫都不放松,就以这样困住易邪手脚的姿势道:“夫君是哪里惹邪儿不高兴了,竟然发如此大的火,小心伤了身子。
”
若是平常的易邪,这会儿肯定便就坡下驴了,但偏偏此时他正不‘平常’,邱锐之一反常态的服软也安抚不了他要搞事的心,拼命挣动着被邱锐之扣住的手,叫道:“你这么抓着我不放,你让我怎么高兴?”
“我只是怕邪儿情绪激动伤到自己罢了。
”邱锐之从容不迫的道。
“你是怕我伤到你吧!”易邪不客气的拆穿道。
邱锐之没有回答,只是‘呵呵’笑了两声。
这两声‘呵呵’可理解的含义可就大了,至少易邪觉得这是一种嘲讽,意思是: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