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锐之,你个混蛋!你笑是几个意思!?”
邱锐之:“.........”
天地良心,他笑只是因为无话可说,想讨个乖,却不曾想易邪在气头上看他干什么都是错的。
邱锐之有些头疼,自打两人相识以来,易邪一直都是乖巧温顺的样子,还从未与他这般言辞激烈过,他心里也知道恐怕是因为有了身孕的关系,易邪才会变了性情,可就算如此,他眼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是更觉得易邪腹中那团肉是个麻烦,却从来不想若不是他的‘辛勤劳作’,又怎会有今日的开花结果。
易邪还吵骂着邱锐之,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大,邱锐之拧眉,他怕易邪这么挣巴大劲儿了,再扭到自己,于是眼神暗了暗,俯身吻了下去。
突然被擒住舌头,易邪呜呜的说不出话来,直到被亲的七荤八素,脑袋发涨,邱锐之才抬起身来,松开他的手,膝盖却依然压着他的双腿不放。
易邪被吻得头昏脑涨,大口喘着粗气,待他呼吸平稳下来,脑子也清醒些后,第一件事就是抬手给了邱锐之一耳光。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室中回响,可这一下听着响亮,却连邱锐之的头都未曾打偏些许,倒是易邪觉得掌心有些发麻。
妈的,易邪揉着手腕,看着邱锐之怒目圆睁,难道这就是脸皮特别厚的好处吗?
邱锐之胸膛微微起伏着,他状似隐忍的闭了闭眼,半晌才重新睁开,摸了摸脸上泛红的五个手指印,当然他自己是看不到的,可他却能感觉到脸上那火辣的痛感。
“邪儿解气了吗?”邱锐之面无表情的问。
当然不解气,易邪心道,尤其是看你这副活像受了多大委屈的死人样子,但易邪仅存的理智还是告诉他最好不要继续挑战邱锐之的忍耐程度,于是只能憋下这口气,用极为不爽又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道:“还....还行吧。
”
邱锐之嘴角一勾,皮笑肉不笑的道:“那要不要我把另一边脸伸过去给你打?直到邪儿满意为止?”
易邪如果是只河豚的话,此时怕是要气胀的鼓起来了:邱锐之这个杀千刀的!我寻思干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宁人算了,你居然还这般虚情假意的跟我抬杠!
为什么邱锐之这样的人能活到现在?他这样的嘴贱的不是应该早就被人打死才对吗?
“你...你你你....”易邪指着他,气急道:“你给我滚!”
“第二次。
”邱锐之不慌不忙的道:“这是邪儿今日第二次叫我滚了....夫君真有这么招你讨厌吗?”
说讨厌,邱锐之肯定要炸庙,说不讨厌,易邪自己还觉得憋屈,左思右想,易邪干脆用力将腿从邱锐之身下抽出来,踹了他一脚,把他赶下床,道:“我要碎觉了!你走开!”
“我走哪里去?”邱锐之站在床边挑眉道:“夫君自然是跟娘子一起睡。
”
易邪立马一个翻身滚到中间,呈大字型把整个床都占着,然后冲邱锐之偏头努了努嘴道:“你去睡地上。
”
邱锐之看了看地面,虽然铺着锦缎,但也不过薄薄一层,下面就是实木铺的地板,他转过头来,无辜道:“地上这么凉,邪儿不怕夫君受寒吗?”
易邪撇撇嘴,意思是‘我不怕’,还保持着大字躺在床上,冲着天花板道:“你叫丫鬟去给你再拿床被褥铺到地上不就完了?”
“这下面地板是紫檀木铺的,硬得很,邪儿舍得我躺在上面吗?”
说的好像这床就不是硬木做的似的了,易邪翻了个白眼,还是不肯动弹,像是钉在了床上了一样,勉强抬起头看了一眼地上,没一会儿又躺回枕头上,心安理得道:“没事,睡硬的对腰好。
”
邱锐之看他是死活都不肯起来,于是走到床边,一只腿跪在床沿上,想直接把他抱起来。
易邪自然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立刻开始在床上左右打滚,两条腿乱蹬,叫道:“我不起来,我不起来!我就要一个人睡床上!”
邱锐之好像石化了一样,在床边维持着那一个动作:“.........”
最后他还是不得不妥协了,叫人再拿了床被褥来,因为心情不是很好,邱锐之甚至没有注意到丫鬟在看他脸的时候惊慌的神情,以及在替他往地上铺被褥的时候,那颤抖的双手。
于是等丫鬟低头告退出门的时候,简直难掩心中澎湃的情绪,她还不懂什么叫八卦之魂,但在邱府内严禁下人之间乱传话的严苛气氛中,阁主‘惧内’的消息还是在这个宅邸中缓缓蔓延开来。
当然,邱锐之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和衣躺在地上,可这会儿不过才正到黄昏,他自然是睡不着的,易邪却在丫鬟进来那会儿就睡着了,他静静听着易邪浅浅的呼吸声,就好像有一对轻柔的翅膀在他耳旁扇动一样,撩的他心中无法宁静,少顷不知脑子里想到了什么,竟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在房内昏暗的光线下,笑的无比诡谲怪异。
那里面暗藏着得意、嘲弄和狠毒以及其他一些可能永远不会为人所知的思绪。
“他就该是我的东西.....早晚都是要回到我手上的。
”喃喃细语的声音道:“这十七年麻烦你们替我照顾了.....”
这轻声的言语伴随着黄昏最后一缕阳光遁入了黑暗,他缓缓闭上眼睛,嘴角还残留着一丝笑意。
............
........
半夜,邱锐之是在一阵轻哼声中醒来的,他骤然睁开眼睛,撑起身子,看向床上的易邪。
“嗯.....嗯..”床上的易邪紧闭着眼,额角的汗水顺着白皙的颈子流到了衣领里去,他轻轻扯着衣服,皱眉不舒服的呢喃道:“嗯....我热....热...”
邱锐之一打眼就知道他是蛊发了,其实算来他和易邪的确有一阵没有欢好了,那东西也该是时候作怪了。
眯了眯眼,他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床上,将易邪半抱起来,转瞬就把人剥了个干净。
易邪此时也醒过来,双眼朦胧的看着他,带看清眼前是谁后,突然就扑倒他身上撕咬着他的肩膀,邱锐之哪里能受得这种撩拨,将人按到床上就干了起来,可在两人完事一次过后,易邪就说什么不肯让邱锐之再碰了,捂着肚子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像只护食的小狗一般不让邱锐之靠近,任凭邱锐之怎么威逼利诱、好说歹说都不出来,一旦邱锐之有要用强的意思,他就炸毛一样撒泼喊叫。
邱锐之一手捂住耳朵,无法道:“好好好,我不碰你了!”说着看了看自己的身下,一咬牙,抓起刚才扔在地上的衣服套上,转身就要出门,但又顿了顿,想回头替易邪把被子盖上,可他一靠近,易邪就又作势喊叫。
邱锐之停在原地,脸黑的似是能滴出水来,站了半晌才转身摔门出去了。
待他走后,易邪这才展开身子,心满意足的从脚底下抓起被子给自己盖上,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