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姥姥的四丫头甚至还拿警察来吓唬,说警察已经取证,衣柜上全是你的指纹,你要是再不把东西拿出来,就把你送劳动教养所去!”“拿什么拿!没拿就是没拿!我根本就没有看见过那个首饰盒子!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别看我人穷,但志不穷,还不至于到你家来偷东西!我知道你们早就看我不顺眼,直说啊!我不会向你们张口的,也不会赏脸再到你们来!”苦妹的一番反驳把四丫头给顶了回去。
即使这样苦妹也还是气得几天都吃不下饭去,不光这样,还是无空的挨了萧莲一顿暴打!她发誓再也不踏进她家门里半步!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她们的东西丢没丢谁也不知道,找到没找到也不知道,至今还是个迷?这个黑锅苦妹一直背到现在,也无人给她昭雪。
萧莲听苦妹这么说,也就不在说了,就说:“不去就不去吧!我上班去了,你就一个人在家玩吧!”说完她就走了出去…
一恍半年过去了,苦妹参加了期末考试,虽然是卷无百字,但也能顺理成章拿到毕业证书。因为道路早已被萧莲铺平,苦妹也不必费力了。
苦妹毕业之后,由于年龄小,工作不好找,她每天在家无所事是,到处乱跑。萧莲夫妇怕她学坏,就又送礼、到处托关系,好不容易在她们上班的的厂里争取了一个名额,苦妹可以进厂上班了。
苦妹当时可高兴了,离开了那个让她一会也呆不下去的学校,那帮非常让她讨厌的一群人,她要重新振作起来,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去迎接一个新的未来、新的生活。
由于工厂离家比较远,她要骑半个小时的自行车,无论是刮风下雨,她都没有间断过。由于苦妹是个性格外向、又特别冲透,小嘴又舔、叔叔大伯、大妈大婶叫个不停,在工作中师傅长师傅短的问个不停,苦妹特别招人喜欢。工作技术很快掌握,第一个月就拿了二百多元,她心里特别高兴,用所有的工资给养父母每个人买了一双皮鞋,苦妹满怀着喜悦的心情把鞋放到她们面前时,本想能招她们俩高兴,没有想到萧莲还是用鄙疑的目光望着苦妹,不冷不热的说:“放那吧!去吃饭吧!一会儿我们试试。”苦妹放下就出去了。“你咋这么说话啊,那也是苦妹的一份孝心啊?”纪福慎怪道。“什么孝心啊?要听我的好好学习!上了大学能有更好的工作,挣更多的钱,买更好的礼物送给我们,这个工作还不是我们费老劲得来的?”萧莲白了一眼纪福回答。不过看到新鞋萧莲的脸上也有一丝笑容闪过,她只不过就是用话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萧莲也就彻底心寒了,她的好胜之心也彻底破灭了,甚至每当看到苦妹还有些反感!现在你送给她什么她也不会高兴的。
苦妹知道,也不和她计较,谁让她是养母呢?她每天还是高高兴兴的去上班,不怕苦也不怕累,干得特别起劲!
可是好景不长,第二个月没有上完,苦妹的生父布富泽就给苦妹寄来了一封信,他向苦妹颤悔:“我对不起你们娘俩,更对不起的就是苦妹你!不应该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让你过着无父无母的生活,没有让你享受到一个正常儿童应该享受到的最起码的普通生活,却让你受尽了连一般大人都受不了的罪啊,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的苦妹啊……!我虽然没有权力请求你的原谅,但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也没有停止对你生母甄晴的寻找!我虽然也已又在老家成了家、娶了妻、生了子,但也没有忘记寻找你母亲和你啊?苦妹!你在她们那里生活的好不好啊?受不受气啊?如果不好你就来找我吧!我把我的地址告诉你吧,再给你二百元作为路费……
苦妹看到这里,气就不打一处来!哗!哗!几把,连信带钱撕个粉碎,然后抛到空中!嘴里狠狠的说:“见你的鬼去吧!我才不要你的怜悯、你的施舍!要不是你的逃避!我母亲她怎么会出走?我怎么会生下来就无父无母,让人家象野孩子一样的养活?吃尽苦、受尽了这些你连想都不敢想的罪吗?苦妹越想越气,蹲在角落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伤心,真是感天动地啊…
事了,苦妹装作没事人似的,照样上班…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件事最后还是让养父母知道了,就凭她们的关系苦妹怎能瞒得住呢?
傍晚她们吃过晚饭,把苦妹叫到屋里,萧莲看着苦妹疑惑的问:“是谁给你来的信呀?都说啥了?啊!”“重要吗?知道了又能怎样啊?苦妹冷言道!“嘿!犟劲是不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也能挣钱养活自己了!行!行!行!有你的啊!”“就是吗,说不说又能咋样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您真想听那我就告诉您,听了可别生气啊?”“你说吧!我能承受,那有什么啊!”萧莲满不在乎的回答!“您听着,啊!就是我的生父布富泽来的信,他象我忏悔,说对不起我,又问我现在的生活咋样,你们疼不疼我?给不给我气受!平时打不打我!您说我怎么回答?”苦妹的一番话象连珠炮似的打了出去,打了个萧莲挫不及防,顿时哑口无言!也只有偎偎喏喏:“那!那你咋说啊?”“我还能咋说?我气大了,我几下子就把信和钱撕个粉碎!””钱是咋回事?”萧莲莫名其妙的问。“那是他(生父)给我找他们的路费!二百元钱,也让我给撕了!”苦妹狠狠的说。
“那你打算咋办?”“我还能咋办!我谁也不找,我恨他们!这都是他们给我带来的灾难,跟哪过都一样,凑合着过呗!”苦妹是一种看破红尘的态度!说完双方无话、停息!沉默……
苦妹上班的第三个月初,接到了法院的半个月以后到法院开庭的传票,传票是苦妹的养父母起诉苦妹长期思念生父母,不听管教!在领养期间经常通信联系,破坏养父母家庭的和睦,使养父母家经常造成混乱,有碍和平共处,所以提出和苦妹解除领养关系。
此事在厂里传出,苦妹再也不能在此工作了,不光是流言非语,就是这里苦妹进厂的关系也都是养父母跑的,她在这里怎能吃得了人家的下眼食,苦妹只有辞职了…
苦妹拿着那张传票心里有些犹豫了,心想!你(生父)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啊?你不是给我添乱吗?你都没见过我二次面,再说你有娶了外人,我要是真去你那里,又是后母,还有孩子,我们能上的来吗?到时受罪的还是我啊!不去了!哪也不去了!她们(养父母)如果真的不要我了,我就自己过了……“就半个月时间,我啥也不懂啊,我得去咨询一下律师呀!”苦妹这么想着、自言自语着…
苦妹就象没头的苍蝇,东一头、西一头的瞎撞!咨询律师人家是要收费的,她手里又没有多少钱,人家也是模楞两可的给她对付一下就算了事!问一般的人,他们也不懂法律,话也说不到根上。即使说得在理,也都是些‘假如、大概、要不然’之类的起不了决定性的东西…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苦妹也没有得到什么结果。
十五天以后法庭正式开庭,所有当事人一应到庭,布富泽也按时来到,他是怎么知道的,是萧莲通知他的,萧莲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地址的,又是从布富泽通过冷梅和大巧嘴哪里得知苦妹的下落,并且又找到了苦妹,和她上的厂子,总之,在这个社会上,只要肯花钱啥都能办到。布富泽的到来也给养父母抓住了把柄,萧莲真是有有心计的女人,苦妹怎么会斗得过她呢!
法,原告开始陈诉,说的条条在理,句句是道,让你听不出任何破绽,丝毫不提她打骂、虐待苦妹的事!把苦妹气的差点骂出声来,怎耐哪里是法庭,是神圣的地方,是不准你有污言秽语的,再生气也得忍着!等让你说你才能说!
可到了被告辩护了,苦妹没有钱去请好律师,也就是公诉人指派律师作为苦妹的辩护,那也都是正规的辩护,谁也不会专门去为你搜集证词来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卖力啊!并且还得不到任何报酬,所以就根本没有胜诉的希望。
法庭答辩结束!原告胜诉,判决如下:
(一)解除纪福萧莲对苦妹的领养权。
(二)解除苦妹成年以后对纪福萧莲的赡养权。
(三)判纪福萧莲给苦妹六百元钱作为苦妹治家之用。
原告:纪福
萧莲
被告:苦妹
公诉人:★★★
1992年4月14日
就这样不满十八岁的苦妹就真的成了孤儿,养父母把苦妹原来她自己屋里用过的东西都给了苦妹:一张单人床,一个写字台,一对单人沙发,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了。布富泽的到来不仅没有给苦妹带来什么好运,相反到让苦妹无家可归了…他看此情景心如刀绞!对苦妹哀求说:“苦妹你就跟我走吧?也给我个向你补偿的机会,啊?”苦妹斩钉截铁的回答:“不去!我哪里也不去!你要是不跟着搅和,我能有今天吗?你走!你赶快给我走!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都不想!”苦妹说完哇哇痛哭……
萧莲夫妇看此情景,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们为什么这么做,就是因为看到苦妹大了,脾气也长了,越来越管不了了;再有生父又经常来信询问情况,她们两口子一合计,干脆解除父母子女的领养关系算了!长痛不如短痛,来个干净利索!于是就向法院提交了状旨!
苦妹又在附近的平房区找了一家小土屋,以每年一百元的价钱租了下来。
小土屋年久失修,又没有人住,屋里阴暗潮湿,不下雨还好,要是一下雨那可就不得了了,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弄得苦妹没地躲没地藏的,抱着被窝卷缩在角落里,盼着雨赶紧停止。要是赶上雷雨交加的夜晚,苦妹更是难熬,从小就害怕打雷的她这时看到电闪雷鸣!风刮得嗷嗷山响,她就得赶紧钻进被窝,堵住双耳,同时也吓得哇哇大哭…可那时无人问津!自此,苦妹就更是恨她的亲生父母了!就这样,一个曾经没有过父爱、没有过母爱、没有过亲人的关心、从来没有过得到社会认可的人,她!就是那个未满十八岁的甄苦妹!这使她如何能象正常人一样在社会上生存,她又怎能抵挡的住流言非语的冲击,她又怎能忍受的了没有经济来源的痛苦,她慢慢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一点一点的变了…
苦妹变得开始吸烟了、饮酒了、也踏入社会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小混混开始称兄道弟了!她也开始学坏了。
她整天是游手好闲,无所事是,她和他们满街疯跑!进歌厅、酒吧、下馆子、整天都在麻醉自己!
可她的钱有花完的时候啊,等她手里真的没有钱了,那滋味可不好受啊,那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语啊?酒肉朋友也一烘而散!
苦妹害怕了!她真的害怕了,害怕她会被饿死、会被冻死!没钱的日子真难熬啊!
这时苦妹开始想自己以后的日子了,该怎么过呀?她想挣钱了。她忽然想起那天去“天缘游乐城”唱歌,结帐时看到那里有张招聘服务员的广告,心想再去看看。
苦妹到那吧台一问,正好吧台要招一名收银员,服务员把大堂经理叫来一看,就凭苦妹的相貌,再加上她的那张巧嘴,大堂经理不加思考就点头通过了,然后再由大堂经理向苦妹传达有关事宜:工资每月300元,管吃管住,按时上下班,不准迟到早退,有事请假,等批准方可离开,不准无故旷工,否则要被老板炒游鱼的。苦妹高兴的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一定!一定遵守制度!”她就算在天缘游乐城落了脚,手里有了钱,苦妹又可以请她的所谓的哥们们喝酒、唱歌、下馆子了,她那点钱那哪里够这帮胡朋狗友的遭的!花不到头就又没有钱了,她还得想办法挣钱啊。这一天苦妹正在那里发愁呢,忽然和她一块干的服务员喜妹跑到她跟前,向苦妹嘿嘿一笑,兴奋的说:“甄姐我跟你说件事啊,你知道不?刚才我听她们说给服务员做饭的阿姨她家里有急事,她不干回家了。”苦妹听了眼睛一亮说:“真的吗?这太好了!”他赶紧说:“喜妹,麻烦你先帮我照看一下啊!我去去就回来,啊!麻烦你了啊…!”苦妹不等喜妹说话就跑了出去。苦妹来到总经理办公室,轻轻的敲了两下门,当!当!“进来!”一个宏亮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苦妹推门进来,面带微笑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和总!您好。”“来!来!来苦妹,有事吗?”和总面带微笑的说“有!有点私事!”苦妹忐忑的回答。“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