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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会放不下,我放不下我们一手创建的冷秋阁,也放不下墨国的众多百姓,更放不下年老的父王。寒烟哥哥,我们说好的,只要天下太平,我们便呆在这里过我们儿时的生活好不好?”慕子曰满脸笑意的神情着却透着无限的悲痛,她又何尝不知道,在以后的以后,事情还会保持原样?

“嗯,寒烟哥哥答应你,我们说好的。”纵若将来物是人非,可是此时此刻,他会毅然答应她。只因为,面对他的是她。那个唯一的她。

“寒烟哥哥,我知道现在世上仅有碧海神露方能治好你的病,可是这碧海神露只曾在师祖留下的书籍中有过记载,而我们对于它基本一无所知甚至于不知如何下手去找。这么些年来,我们倾尽冷秋阁与沉鸢谷的力量去寻找,可是终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寒烟哥哥,子曰真的没用,连……”慕子曰想到寒烟的身体,神情一垮。想着这么些年来的努力与寻找,却依旧一无所获。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放弃,寒烟也不能放弃,总有一天,她会找到的,会找到医治寒烟的方法。

“丫头,你何需自责?人生在世,只不过短短数十载,生何欢?死何惧?也不过是在这人世间走一遭而已,如果老天要将因果结束在我的身上,我自是无怨无尤的。子曰,这些年来,我也一直过得很好,不是吗?”寒烟依旧笑得风轻云淡,似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寒烟哥哥,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寻得碧海神露!”这是对寒烟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丫头,一切,不要太劬强。”寒烟看着慕子曰的执着,他知道他定是阻止不了慕子曰心中的想法,只是淡雅一叹。“丫头,你打算何时起程去潜城?”

“明日吧,明日便出发,我想,楚君亦的军力早就到达潜城了。只等待出击了。”慕子曰缓缓开口,目光望着远方,此刻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幽远深邃,那样的坚定而执着。

潜城城外。

“启禀王爷,三军将士已安排妥当,粮草也已在我们之前到达,我们是否需要即刻进城,还请王爷指示。”军营阵中,楚良立在楚君亦身前,恭敬禀报着军中情况,等待着楚君亦的指示。

此时的楚君亦身着银色铠甲,非但没使得他看起来像是一介莽夫,反而越将他衬托得刚毅、俊逸,此刻的他,沉静、睿智、大气,无不显示着他的非凡气度与雍容清贵。楚君亦立于帐中书桌前,正注视于书桌上的一张地图,想是两国征战的地势要图。只见上面画满着各式各样的图标、记号,似山峰,似河川、似平地、似林地,各种记号表示着各种地形,各种地形意味着各种战势结果。

“恩,我知道了。”楚君亦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地点头,以示已经知道。

“是,王爷。”楚良也并不追问。因为对于他来说,王爷说的话总是有他的原因的,作为属下,他需要的只是服从。况且在他心目中已经没有比楚君亦更为能让他信服的人了,哪怕是当今的王。

“楚良,吩咐下去,全军休息。”楚君亦站起身来,双手束于身后,走至楚良身旁,吩咐道。

“是,王爷。”得到命令,楚良恭身退下。

待楚良走后不久,楚君亦负手走出帐外,帐外的两名士兵见是楚君亦,皆恭身道:“见过王爷。”

楚君亦并未说话,只是径直朝离驻帐地大概几丈远的一个小山坡走去。直至坡上,楚君亦慢慢停下了脚步,他远望着眼睛所及之地,眼光寒而亮,似是看到了什么非常有兴趣的事,又似是看到从未遇见过某物的欣喜,然后,在他那闪烁着耀眼光茫的眼眸中,又看出了一份坚毅,那是属于一个男人的坚毅,一个属于志在天下的坚毅。

“王爷,属下已命全体将士原地歇息,王爷,我们是不是……?”忽然,楚良的声音在楚君亦身后响起。

“不,时候还未到!”楚君亦的声音带着点讥讽和冷酷,但面上的表情却仍是未变。楚良虽已跟随楚君亦多年,楚君亦对他也亦臣亦友,但是,他仍旧莫不透楚君亦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尤其是自三年前后。

两人就这样站在山坡上,谁也没再说话。楚君亦面对着底下平原山川,迎风而立,楚良站在楚君亦身后,看着这个与他自小出生入死的主子此时的表情,心里疑惑万千,可是,却什么也猜不透,什么也摸不着,只是偶尔凝视楚君亦,偶尔又看了看楚君亦眼睛所看的地方,然而,他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看不出。

“楚良,你说,这万里江山,当真如此让人欣喜向往不已?”良久,楚君亦缓缓开口问楚良,眼睛仍直视前方。

“呃……”听到楚君亦的问话,楚良怔住,想是从未听过王爷问过这样的话。“这个、这个,属下想,这万里江山自有他的妙处,要不,古今往来,也不会那么多人为它洒满鲜血只为坐拥江山了。属下是一介武夫,不懂治国安邦,但是属下却知道,一个得到江山的人如若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那又何必争那江山帝位,何必驰骋沙场。”想了一会,楚良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呵,楚良,你跟了我多少年了?”楚君亦却不再说原来的话题。

“呃,呃,回王爷,楚良与兄楚恒跟着王爷已十三年有余。”没接上楚君亦的思想节奏,好一会,楚良才回过神来。

“嗯,十三年了……时间够长了,楚良,你对于此次与乌国的对战有何看法?”楚君亦脸上再次浮动着欣喜的神色,似是遇到了难得一见的对手时想与之决一高下。

“王爷,属下随您征战多年,可谓是从未打过败仗,何以王爷今日竟出此言?难道此次与我们对决的是有那么难对付么?”楚良皱眉,似是根本不会去想那样的一种可能。

“好,楚良,我们就替熙守好这个江山!”楚君亦的声音回响在天地间,掷地有声,震撼着楚良的心,哪怕多年后,楚良回想起那一幕,都说,那次,王爷的那一句话是属于王者的,是属于霸主的。只有能说出那样霸气的话才能真正让他楚良信服而追随多年。

八月十六日刚过寅时,楚君亦仍坐在账中研究地形,楚良立于楚君亦身后。屋里并未点灯,却灯火通明,晃若白昼,只见一颗夜明珠悬于账中高处。

因是刚过八月十五的原因,帐外的月亮格外的圆而亮。只是因在山林间,偶尔传来几声夜知鸟的叫声打破了夜的沉静,似是在配合着这样的情境。

月色朦胧,只是在这个地方,这个偌大的的战场,却无一人有雅致赏月吟诗。管它如何的明若皓月,管它如何的灿烂如昼,大家心中所想所思的只是这场仗要打到什么时候,这场仗又将使得多少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帐蓬外面不时有巡逻的将士穿来走去,他们都在坚守着自己的应尽和责任和该尽的责任,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不仅只是军法对于他们的结束,同时也是他们为保家国而必须做的事情。

“启禀王爷,镇守潜城副将参勇求见!”帐门外,一道声音响起。

楚良看了一眼正聚精汇神的楚君亦,只见楚君亦若有所思,然后朝楚良点了点头,楚良会意。

楚良掀开帐门,走了出去。只见一个将士跪在帐外正向内禀报着,“参副将可是一人前来?”楚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将士,问道。

“回楚副将,是!”那将士未有丝毫迟疑,回答道。

“王爷有令,传参副将!”楚良传达着楚君亦的命令。

“是,属下告退!”说完,那将士便起身离开。

望着远去将士的背影走远,楚良才转身回到帐中。

帐中。

“王爷,属下无能,使潜城失守,一万三千将士都、都丧生于此役中,请王爷责罚!”书案前,参勇立于其中,一脸地惨淡。想起那些如同手足的兄弟就此没了生命,心中的苦涩自是非同一般。虽然李宗义之令,但是自己身为副将却没有居安思危,没有劝谏,只是一味地服从,从而导致了此战的败阵,对于此战自己是责无旁贷。

“参副将无需自责,此战是以李宗义为守将,却骄傲自满、轻敌无人,潜城一败也未出本王意料,只是、只是可惜了这数千将士的性命。”楚君亦目视前方之人,不禁感叹道。“参副将,潜城原来守城将士可是有五万?”楚君亦转而问道。

“回王爷,是,包括守城与巡城的将士共为五万,只是,只是如今……”想起几日前的战争,参勇不禁愤闷叹息。“现今潜城被占,两万将士已由属下调至城外,现扎营与北城郊外的一处荒山,但是还有一万将士却被关于城中,还未出城。而城中,据探子回报,现在是由乌国将军印野坐阵。”

“嗯,印野我曾与之交战过,他的确为稀世难有之将才,乌国能得此人,可谓是坐拥半壁江山,可是此人却是有勇无谋之辈,而此次,他却能准确地运用李宗义的骄傲自满而成功地偷袭到你们,想来,这定是有高人在后面指点,不然,以本王对印野的了解,他定是不会想到如此!”楚君亦站起身来,在帐中踱来踱去,听着参勇的话,苦有所思,但是,却又准确地得出了结论。

“呃`…王爷的意思是?”楚良一听楚君亦的话,不禁疑惑问道。

“楚良,你可听说过端木弘此人?”看出了楚良的想法,楚君亦微微一笑。

“王爷是说乌国王子端木弘?那个以文武传天下的端森弘?”楚良大惊。端木弘此人对于征战沙场的不可能没听过,据说此人十岁参与乌国文臣选拔,得状元之称,而后在十五岁时竟然挑战当时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青衣居士,并且在十招之内便将这个名满江湖数十载而未遇敌手的青衣居士击败,从而使得青衣居士晚年隐居于青城山,从此再也未出江湖。而就此,乌国王子端木弘之名震惊江湖,同时也传至各国朝堂。没想到此次竟是由他监战,想来的确会如王爷所说,这将会是一个他们从未遇到的强大对手。

“王爷,属下听说,这端木弘虽是声名在外,但是却也听说自他成名之后从未出战过,而且属下还听说,端木弘是因仇恨自己父亲当年将自己的母亲与自己抛弃而决定不参与任何有关乌国的战事,何以此次?”楚良看着眼前这个仍是笑得风轻云淡的主子,心中很是不解。

“楚良,我们不妨拭目以待!”楚君亦的笑意更深了,只是这种笑,让在场的楚良和参勇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楚良想是习惯了,而参勇却不禁想道:“难道传说天圣国三王爷楚君亦的性情变幻无常却冷而寒,无人能识其心中所想,今日看来真的是所言非虚了。”

“参副将,传令下去,今日卯时,本王亲点兵马,众将士集聚潜城东北城郊方向,不得有误,违者,军法处治,定罚不饶!”楚君亦概声道。

“是,王爷!”参勇领命退下。

八月十六日卯时,楚君亦潜城城郊点兵。

点完兵后,楚君亦就再未提过只字片语,只是临走时丢下“全体将士原地驻营休息!”一句话,他楚大王爷就潇洒地离开回营了,只留数万将士面面相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因为他们知道,带领着他们的是朝圣国的三王爷楚君亦,这个从未在战场上败过的楚君亦,这个虽不为王却坚守朝圣国的楚君亦,这个虽一脸淡陌却爱民如子的楚王爷,对于他,他们除了敬服便是绝对的服从,不质疑,不犹豫,不控诉。

“属下誓死追随王爷!”数万将士只此一言,却胜千言万语。

“启禀王爷,营前有一个自称受‘天山圣君’所托的姑、姑娘要求见王爷!”八月十六日辰时,楚君亦正坐在书桌前闭目养神,便听见门外将士的禀报声,连眼睛都没睁开,也不开口说话,似是在听门外将士未说完的话。“只是、只是……”门外将士欲言又止。

“嗯?只是什么?”半眯着眼睛,楚君亦淡淡一问,似是对手下将士的吱唔不甚满意。似是感觉到楚大王爷的不满,只见那将士硬着头皮说:“只是那姑娘脸上戴有面纱,兄弟们不许她进入军营,但是那姑娘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只见她手一挥,便将我们几个兄弟全部弄晕倒地……”说完,那将士还不忘看了看楚君亦的脸色,似是生怕这个人鬼惧怕的楚王爷会将火气延升到自己身上。当他抬起头时,却看到了比楚君亦杀人时还要恐怖的神色,因为在楚君亦脸上竟然看到的是淡淡一笑,那一笑,不是杀人时的残忍之笑,也不是面对敌人时不屑之笑,更不是对战败之人时的讥讽之笑,而是一种很单纯,却又高深莫测的笑。顿时,那将士一怔,似是被那一笑迷惑,却又像是会沾污了那笑似的,慌忙低下了头。

“呵,原来……”楚君亦脸上笑意未去,似是想起什么事来,话未说完,只简单吩咐道:“传!”

“是,王爷!”那将士恭声退下,不敢再多说话,只能放下满肚子的疑问,只希望可以将那古怪女子带到王爷身边由王爷处置发落。

不一会儿功夫,便听见帐外有人走动的声音。“王爷,……”话音未落,却只见眼前之人早已不见身影,却听见帐内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楚王爷,归落久仰王爷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由额头冷汗淋漓,不知道自己的小命还保不保得住。虽说楚君亦自征战以来并从未无理由地杀一人,但他身上所散发的天下王者气势和将才风范却让他们这些做手下的敬服不已。其实,对于楚君亦,他们并不是真的“怕”,而是一种敬佩,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正的敬佩。

帐内。

楚君亦安然坐于书案前,见到女子的突然现身并无半点不悦的表情和丝毫的情绪变化,只是静静地看着来人。但见此女子一声黑服,除去脸上的那一面薄纱是白色的外,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黑。黑色的服饰、乌黑的头发,和脸上那雪白的薄纱相配却没有半点突兀之感,反而让人觉得就是这样,就应该这样。那一道身影,有几许萧肃,有几许妩媚,有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尤其看她那双闪亮如星辰般的眼睛,那般地明而清亮,那般地淡而睿智,像是所有的人在她面前都将无可遁形,或是都将被她所折服。只是她的面容都被那样的一面薄纱给遮住,让人看不出脸上到底是何风情。

楚君亦听完归落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淡淡一笑道:“归落姑娘,你就是本王师父所推荐的高人?”话语间,参杂着几丝嘲讽,几丝疑问,几丝不屑,几丝探究。

“莫非楚王爷是怀疑归落?”归落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楚君亦,不慌不忙,处变不惊地反问楚君亦。

“呵,亦岂会,只是,亦之师从未向亦提过姑娘……”楚君亦却也是静静一答。

“那楚王爷可知雪峰姥姥?”归落闲步走至帐中一面墙上挂着的地势图前,眼睛一扫地图,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雪峰姥姥,亦岂能没有听过!”楚君亦脸上的笑容未褪半分,眼睛顺着归落的方向扫去。

“那楚王爷应是知道,雪峰姥姥是以奇门八卦和用毒解毒而名动江湖。至于毒,归落想王爷应该是已经见识到了,至于奇门八卦…”说至此,归落眼睛转而望至楚君亦,目不转睛地盯着楚君亦,继续说道:“楚王爷,这、这、还有这,加上这里,还有这里,金为七,木为八,水为六,火为九,土为五,我想,如若王爷能与乌军在此中坎位交战,那定叫乌军有来无回。”归落眼眸一转,落至身后的地势图上,用手在地势图上快速地点了五处方位,如是说道。此刻,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寒而冷,透着射人心魂的光芒。而楚君亦闻言,不由突然拍起手来,慢慢站起身子,走至归落身前,赞许道:“果然不愧是雪峰姥姥的弟子,如此的见地,如此地沉着,亦佩服!”盯着归落脸上的薄纱,说道:“不知归姑娘可否将面纱揭下,能让亦一睹芳容?”话语轻而淡,似是礼貌至极,但是语气却令人不可抗拒。

“请楚王爷勿见怪,归落容貌丑陋,唯恐吓着别人方才戴上面纱,还请王爷不要勉强!”归落并未退却,毫不畏惧地与楚君亦对视着。

“哈哈哈哈,这天地底还没有人敢与亦如此说话,你,是第一个!”楚君亦不怒反笑,语气中带着点佩服与满意之情。“亦失礼了!”楚君亦薄酒一揖。

“王爷言重了!”归落淡然回礼,并未动半点声色。

“王爷,属下昨日已探听清楚,乌国与赤国已结合五万大军,不日即将攻出潜城。打算直捣燕城!”楚良恭身拱手向楚君亦汇报他打听来的消息,脸上一脸肃穆。楚君亦负手站在营帐内,而归落则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依旧是一袭黑衣,脸上戴着面薄纱,听完楚良的话,她的眉心只是纠结了一下却马上舒展开来,反观楚君亦,脸上神色未变,倒是有些悠然自得,只是在听完楚良的禀告后若有所思,然后将目光放在了归落身上,似是期待着归落有何良策。

归落自是收到他传来的目光,微垂首,瞬间,她又抬起头来,昂声道:“楚王爷,这次就让归落为你立立功吧!”目光中有着坚毅,有股傲然,有份执着。

楚良满脸诧异,似是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女子竟然会有这样的请求。之前他还在纳闷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坐于楚君亦帐中,没想到如今竟然……楚君亦倒像是非常满意这样的答案,只是笑笑道:“那亦在此就替朝圣国感谢姑娘了!”

“王爷不必客气,归落也是忠人之事,这是归落应该做的!”归落盈盈淡笑,脸上却未有任何表情,似是此仗已胜负已分,如她,只是探囊取物一般的轻松平常。

“不知楚将军可探知乌军与赤军何时会率军出城?”归落转而看向楚良,声音婉转而清脆。

楚良一震,道:“良得知消息为八月二十日,但是中途是否会有所变动,良就不能确定!”楚良答道。对待归落的问题,没有丝毫的迟疑与疑虑。对于眼前的这名女子,楚良没来由地感觉到心安,虽然是初次见面,哦,不,应该是还并未见面,因为他还未看到过归落的面容。

“既然如此,时间也不多了,麻烦楚将军为归落调集一百零八名将士,于今日未时到帐前集合!”归落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语气中却透露着一股旁人无法拒绝的坚定。她并未看向楚君亦,也未管楚君亦是否会反对。

“这……”楚良一听归落的话,却不敢答应,忙将眼光投入楚君亦,请求着楚君亦的指示,但见楚君亦手一挥:“一切全听归姑娘的!”言罢,便走至帐中为他备用的一张软榻前,倾身躺下,悠然舒适地很。

“是,属下遵命!”楚良得到楚君亦的指示,又看了一眼归落,随后应声退下。

八月十八日未时,归落下令要召集起来的一百零八名将士各自去潜城北面的一座大山中采集了三十六根长约十尺、似碗口粗的木桩,必须于申时前将其采回,违令者,定斩不赦。

八月十八日申时,一百零八名将士将采集地三十六根木桩放在离营五里的地方,而此时,归落似是早已经那里等候多时。见他们前来,不由吩咐道:“请各位将这三十六根木桩埋至每一块小石的右侧,将木桩埋入一半,露出一半即可。”各们将士只见在他们的视觉范围内的周围不远处都放着大大小小地石块,虽不甚大,却能看得清其形状。

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便见将士们已经石桩埋好,归落不由满意一笑,却因面上戴有面纱的原因,旁人却未能看得出来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只听归落朗然道:“各位将士辛苦了,剩下的事就由归落一人完成,请各位将士先回营休息!”

众将士一听归落娇然的声音,大家虽未见过归落的真实面目,甚至这一百零八个将士中当初还吃过归落的闷亏,但是如今既然归落能为楚王爷所信任,那他们也自当是信服。现听归落如此讲,就算当初仍对她存缔结的人此刻也不由得红了脸,却只一人开口道:“归姑娘,您是为我们朝圣国,我们岂有辛苦之理?归姑娘有何吩咐尽管开口,我们兄弟们自是会为全力以赴!”众将士也是一脸同感地看着归落。

“呵,各位将士的心意归落心领,只是这后面的事情大家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请大家早些回去休息,等待乌国的应战!如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归晚自当仰仗各位!”归落听完大家的话,心里不由生出一种感动,想是在这修罗场上,大家是何等地爱护自己的生命,可恨的是这该死的战争,为何为将这人性本善的人们逼上这条道路。

等将士们离开后,归落一人在三十六个木桩旁边走来走去,最后她看了看木桩所围的中心位置,心生一计,但见她手一挥,离她约十丈远的一块大石便宜听话地落在了那个中心位置。最后,她又看了看四周,然后微微一笑。

转身。离开。

八月十九日刚接近巳时,楚君亦正坐在营中悠然品茶,楚良立在一旁。而归落则是静静坐在楚君亦的对面闭目养神,似是外面的一切声响都与她无关。

“禀王爷,乌国军队已至我营五里之外了!”蓦然,听到外面探子疾速来报。楚良精神一紧,忙看了一眼楚君亦,却只见楚君亦慢慢喝着手中的茶,才不慌不忙地将手中茶杯放在桌上,淡淡看了一眼跪在营帐中的探子,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浅笑,“归姑娘,你看如何?”楚君亦眸光看向并未睁开眼睛的归落问道,嘴角的笑意并未淡去。

“此处王爷为帅,自当是王爷说了算,只是今日,难得王爷如此看重归落,归落也自是不能令王爷失望!”睁开眼眸,双眼直视楚君亦,半晌,正当楚良及跪在地上的以为不会再有回答时,突听归落的声音响起:“传令三军,备齐弓箭,守于五里之外的林地,我们就来个请君入瓮。”目光,依旧平淡无波,只是那言语间,却带着丝冷酷与残忍。或许,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中,如若你不对敌人残忍,敌人必将对你残忍。

“是!”探子看了眼楚君亦,但见楚君亦微点头,会意,闪身离去。

八月十九日正午时分,虽已至秋,但天气依旧炽热得很,许多将士都似有疲劳之感,但一想到自己所处的地方,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事情,却也顿时精神抖擞,无视半空中的烈日。

此时,印野正带领三万大万大军压境。大军行至离楚营五里的山林处时,印野下令大军停下脚步,只见前方一探子正驰骋而来,骑至印野身边,慌忙下马禀报:“将军,前方无一兵一马,不知是否有诈,还望将军定夺!”

印野看了看树林两旁,只见树林里悄寂无声,只有前方不远处平地的周围都布置着木桩,想了一会,却不甚明白其意,心里正是懊恼,不由开口骂道:“妈的,老子今天就要大开杀戒,看你们能搞出什么花样。”低声骂完,印野斜眼看了看身后的三万大军,但见个个神态昂扬,不由满意一笑,如此大军,何愁不能取胜?不由挥手下传命令:“全体将军听令,本将军命令全体将士即刻前进,誓将朝圣国军队歼灭,以匡我王基业!”

“匡我王基业,匡我王基业!”身后将士一片欢呼声,似是胜利已即,他们正在享受着胜利的欢娱一般。

“好!前进!”印野挥军前进。等三万大军刚进入他们所看到的那块平地时,却一个个感到头晕目眩,忽然间发现自己面前似是有敌人向自己砍来似的,于是慌忙举刀一砍。忽然间,惨叫声,刀戟声,呼喊声,绵延不断地传出阵外。此时,忽见原本寂静无人的山林里奔出一大批穿着朝圣国将士兵服的将士,手举弓箭,目标正是被困于阵中的乌国三万大军。而领头的,却正赫然是参勇。

“印野,你没想到你竟然会有今天吧!”冷眼看着阵中鲜血淋漓,相互残杀的场面,参勇只是冷冷一哼,看着也被困于阵中的印野讥讽着道。

“原来是你,参勇,你只是本将军的手下败将,要不是今日本将军大意,又岂会中了你的奸计!”印野看着眼前的场面,面色一变,但也只是瞬间,似是极想保持着冷静地头脑,想冲出阵中,只是现又被参勇在阵外如此一讽,面上不由一寒。印野本是一个脾气暴躁之人,此刻早已是心烦气躁,现又经参勇的一再挑拔,不由恨恨地开口骂道。“他奶奶的参勇,你小子以后别撞到本将军手里,到时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哈,印野,何必说此大话,我看,你还是今天想着如何脱离身吧!”参勇不怒反笑,似是讥讽印野此刻的狼狈,又似是在报之前的俘虏之仇。“兄弟们,给我射!”参勇一挥手,命令着身后的一帮弓箭手。

只见“唰唰唰”的声响,千万支箭便飞一般地离开了弦地向阵中的乌国士兵射去,似雨点般的箭就在那一刹那刺入阵中乌国将士们的身上,腿上,脑袋上……到处看到的都只是一片鲜红。瞬间,阵中的惨叫声更甚,鲜血如泉水般地涌出,那样的眩目,那样地让人不忍睁目。

后史家评论,潜城一战,义轻敌,朝圣败;潜城外一战,天罡一阵,泣鬼神,乌,惨败!此实乃楚之劳!

其中,却并未提及归落,或是,身为女子,不得征战沙场之因。

后世有人猜测,那一战,实乃乌军三万大军无一人生还,是因朝圣国副将参勇因记恨当初印野对其俘虏之耻而所展开的报复;却也有人说,那一战,如若朝圣国不一举将印野歼灭,那之后的对决,定会困难重重,毕竟印野乃是乌国一不可多得之良将,楚王爷如此一劳永逸,那实是明智之举。但不管史书如何记载,后人如何猜测,史实却只是如此简单。

乌国宣城。

“啪”的一声巨响,但见原本立在一旁侍奉着的侍女侍卫皆惶恐跪下,大厅之中,一个身着华服,面目清俊不凡,一对剑眉此刻却正收拢着,微薄的唇瓣半抿着,充满英气的脸上此刻显露的尽是肃杀之意。声音,便是由他一掌拍在桌案上所发出的。

“楚君亦!此仇,弘必还之!”端森弘紧闭牙根,恨恨念道。

“父王,儿臣自愿请战出战朝圣国。此潜城一役,印野已殁,儿臣实是不服楚君亦嚣张气焰,必为乌国夺回潜城,还望父王能够允准!”乌国朝堂上,乌国王端森闻声正襟危坐于王位上,面对众多文武权臣,听着端木弘的请战,眉头不由一皱。

对于这个儿子,端木闻声一向头疼,当年只因自己的一次意外,竟使当时只是乌国宫中的一名侍女怀有孩子,事后端木闻声后悔不已,只是事情已发生,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加上作为一国之主,难逃悠悠众口,于是便随便封了一个女御,谁知后来竟为他生了一个王子,那便是端木弘,而那个宫女,这才提升为贵妃。可以说,正因为心里常是懊恼悔恨自己当年的错误,所以一直对这对母子冷落万分,不想因为看见他们便想起之前的事情,于是,这些年来,虽然端木弘的母亲被封为贵妃,但是却也与冷宫无异,而端木弘也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境下长大。及至在端木弘十岁那年,他竟能瞒住宫中守卫的森严而径自潜出宫外侨装成文人参加了当时的状元选拔,而事情上他竟拔中头彩。那个时候,他才开始注意这个孩子。只是,那个时候在端木弘的心中,早已形成了对父王的仇恨与疏离,不但没有因为自己对他的关注而感动,反而对他这个做父王的永远都是一副仇恨的眼神。对于此,端木闻声也只能是苦笑。如今,见端木弘能开口叫一声‘父王’,他原本是应该高兴的,只是,他太了解这个孩子,知道他的心性,知他是因印野之败而激起了他心中的那份激情和灼热,想去与楚君亦决一高低。然而,他端木闻声统治乌国这么些年,又何曾不知道楚君亦的厉害,虽然明白端木弘也觉非无能之辈,要不也不会在十五岁就能勇于挑战当时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青衣居士,而且还能将其击败,但是对于端木弘的此次请战,他却是非常地不想准许。

只是,似乎不能如他所愿。

见端木闻声眼神飘忽,似是在想些什么事情似的,端木弘再次提高声音:“父王,儿臣自愿请战朝圣国,请父王指示!”

“弘儿,你真要去?”端木闻声看着眼前这个文武皆能以之为傲的儿子,心里虽已经自己是不可能能拦得住他,可是仍然忍不住一问。

“是,儿臣请战!”端木弘面无表情地回答,并未看一眼端木闻声。

“父王,既然二弟有些雄心,父王何不成全了二弟,也好让二弟能大显其身手,而不至埋没了啊!”站在端木弘前方的男子说道。但见此人五官与端木弘极为相似,只是相较于端木弘少了一份阳刚之气,多了一份猥琐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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