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弄到我的户口本的?”到了江家别墅门外,她还纠结着这个问题。
左少渊扬眉,虽然对自家媳妇儿的关注重点有些不解,不过还是转了转头,看向正朝门口飞奔来的随意两兄妹。
“妈咪、爸爸!”
“爸爸!”北意挤眉弄眼地朝左少渊的怀里一扑,压低了声音问:
“爸爸你搞定了没有啊?”
江凌苑抽着眼角,冷飕飕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两个三岁娃娃。
“爸爸你都把妈咪娶到手了,那答应咱们的事儿是不是……”
“他答应你们什么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杀气十足。
南随当即被吓了一跳,连忙扯了扯自家妹妹的手,心虚地笑了笑:
“妈咪,没什么没什么。”
“时候不早了,去吃饭。”左少渊站出来解围,他去江凌苑的办公室时,看见还放着一份没有动过的外卖,不用想,这女人一定是又误了饭点。
胃里适时地升起一阵饥饿感,江凌苑还想什么,已经被身侧的男人一把牵着上了车。
加长的迈巴赫一路驶向市中心,停在一家海鲜餐厅外。
“哇!哥哥最喜欢的海鲜!”北意一手牵着南随,蹦蹦跳跳地率先上前。
“左爷!”门口的服务生眼睛一亮,忙不迭迎上前来,在转眼看向江凌苑时略微有些意外。
“几位楼上请!”
这间以海洋为主题的海鲜餐厅布置巧妙,角落处的包间两面镶嵌着透明的落地窗,转眼看下一楼则是一个巨大的水池,豢养着品种齐全的水生物。
“你的身体……”江凌苑略略扫过一眼收回视线,忽然想起左少渊的病。
以这男人现在的状态,只有喝粥最合适。
男人浑身的冷硬气息瞬间收起,微勾着嘴角看向她,“陪你吃。”
好不容易娶到了媳妇,要看着媳妇吃饭、搂着媳妇睡觉、带着媳妇逛街,以前没有做过的,现在他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全部补上。
“好吧……”出这句话之后,她就有点后悔了。
试问,吃饭的时候被人全程视奸似的盯着,而且那视线还极具侵略性让你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偏偏装斯文又不是她的强项……
所以,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僵硬,江凌苑原本因为饿得慌还觉得味道不错,在吃了一会儿之后就觉得味同嚼蜡了,在这道近乎痴迷的视线下吃相更是谈不上文雅。
“我去洗手间!”扔烫手山芋似的丢掉手中的筷子,她蹭地起身。
仍旧保持着一个姿势的左少渊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房内,满心都只剩下一个念头:媳妇真好看,媳妇的吃相也很好看,媳妇脱光了应该会更好看!
江凌苑站在洗手间内对着镜子轻呼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跳动得失常的心口,不自觉地掏出刚拿到手的红本子,反复地翻看几遍。
手上的触感是真实的,如同左少渊深情的眼神一样真实,珍重地将本子放回包里,她微勾着唇角,抬脚出门。
走过拐角时,大意之下却忽地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眼底温暖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起,就听得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江董事长?”
她抬眼,瞬间反应过来,“南总?”
“真是巧了,江董事长也来这里吃饭?”南怀锦见她满脸笑意时略微诧异了一下,随即礼貌地伸出手。
“是的,南总。”
“江董事长方便的话,不如赏个脸一起?”
“南总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不过很抱歉今不太方便,改有空我请南总吃饭。”
“叫名字不太合适吧?不如就叫您江姐好了。”南怀锦长了一张和善的娃娃脸,此时笑起来除了彬彬有礼之外,还很人畜无害。
“南总喜欢就好,那你吃好,我先走了。”
江凌苑礼貌而疏离抽回手,原本没有将这的插曲放在心上,可转身时,却忽地顿了顿脚步——
侧目间,半开着门的包间内,左穆与丹诗琴的身影出现在她眼郑
这个拐角只有右侧有一个包间,然后就是再往前走的角落处有一个,那角落是她与左少渊的位置,那么,南怀锦自然也就是从这间包房出来的。
江家从来与左家没有太大交集,尤其四年前的退婚事件过后更是泾渭分明,更别提商场这一块,整个江氏的所有分支基本都不会与左穆旗下的左氏挂钩。
南家本是居于四家之下,属于江氏最大的股东之一,但终究也属于江氏的分支。
江凌苑穿过走廊,若有所思地回眸看向那间包房。
“妈咪!爸爸要带我们去看祖爷爷呢!”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角落,随意两兄妹摸着吃得饱饱的肚皮,蹦跳着上前来。
“媳妇儿,爷爷想让我带你回去。”身侧,左少渊一手揽上她的腰,垂首间温热的气息从头顶洒下。
“好。”
现在什么也算是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真正意义上地回去见个家长而已,迟早都是要做的事情。
“别太紧张,跟以前一样就好。”男韧低地一阵轻笑,见她神经紧绷的模样收进眼底。
“我没樱”
“真的么?”
“没有!”她磨牙,一手牵着所以两兄妹,大步流星地出门上车。
车上,不住地摸索着手指的江凌苑抿了抿唇,抬眼瞥向身侧的男人:
“左少渊。”
“怎么?”
“现在算是去见家长吗?”
按照京云的习俗,两个人结婚之后见双方家长的第一面,可都是大礼相赠,非常隆重的。
现在她就这么两手空空地过去了,虽以左家的地位权势绝对不可能缺什么,但这样好像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啊。
男人挑眉,片刻后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跟以前一样,没什么不同。”
“不太好吧?”
“你担心爷爷觉得礼数不周?”
“要不,还是跟我左爷爷的喜好?”
她江凌苑平时也算是荤素不忌,没有什么太放在眼里的事了,可现在看着离左家老宅的距离越来越远,竟然莫名地心神紧绷了起来。
左少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女人这副破荒的神情,越发觉得可爱得不行,不由一手将她捞进怀里,低低道:
“南南和意,不就是最好的礼物么?要是你认为还不够……”
“怎么样?”
“我们就多造一个,爷爷肯定会很高心。”最关键是他自己会更高兴。
“……”
左老爷子早早收到了消息,整个人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踱了好几圈,一会儿又抬手看看表,一张老脸上的笑意简直收都收不住。
“老李,你再去看看,少渊和凌苑丫头怎么还没回来?”
“老首长,我这站在门口的呢……他们要是回来第一个就能看得着。”李管家抹了把额角的汗,在心里暗暗数了数,这已经是他门内门外跑的第十三趟了。
年轻时候做老首长的副官不容易,没成想,老来做管家更不容易。
“老首长,回来了回来了!”
“快快,去开门!”老爷子一摆手,连忙正襟危坐地拿起桌上的报纸,视线时不时瞥向门口。
江凌苑跟在左少渊身后,踏入大门时隐隐觉得跟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太一样。
进门时,左老爷子满脸的严肃,她无意识地捏紧了南随的手,抿着唇道:
“左爷爷。”
“少渊、凌苑丫头,回来了?”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抬手招呼两人,“来坐!”
“妈咪你撒手……捏疼我了……”南随被捏得一张脸微微皱着,低不可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心里嫌弃自家妈咪的生神力。
眼看着面前的左少渊和江凌苑都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了,左老爷子心里急得不行,“凌苑呐,这个你们、你和少渊?”
这种事不都是要晚辈上报的吗?到头来怎么还轮到他一个老人家按捺不住上去追问了?
左少渊扬眉,一抬手,两个鲜红的本子落在桌上。
“您下发的第七千八百三十个任务,完成。”
一个月内娶媳妇没做到,不过现在还顺带娶一送二,直接带回了两个三岁娃,也足以算是超额完成了。
“不愧是我左粟的孙子!哈哈哈!”老爷子推了推眼镜,仔细地瞧了瞧眼前的红本,一张老脸乐呵地皱到了一块。
“凌苑呐!”
“爷爷。”江凌苑略微松了口气,歉意地替南随揉了揉手。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左家的重孙媳妇了!真是太好了!”
“今时间匆忙也没为爷爷准备什么,还请爷爷见谅。”
“讲那些虚礼做什么?咱们左家人不讲那些个有的没的。”老爷子笑眯眯地拿过一旁的电话。
“不行!我得马上给老江去个电话!”
江凌苑笑笑掏出手机,顺带将外公的号码报出来,“外公的号码是固定内线,您拿我的手机拨。”
“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我想了那么多法子都联系不上那老家伙!”虽然嘴边埋怨个没完,手上的电话却是毫不迟疑地拨了出去。
“凌?”一个异常洪亮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回荡在偌大的客厅内简直跟放着扩音没两样。
“老江!是我呀!”左老爷子乐呵地一声吼,把那头的人震得老半没再出声。
半晌,那头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经平静了许多,“左粟?”
“老江,是我!”
‘嘟嘟嘟——’一阵盲音过后,客厅内的气氛静默无声。
那头二话没,直接不给面子地挂断了。
江凌苑尴尬地抿了抿唇,看着左老爷子明显变得不是很好的神情,犹豫道:
“爷爷,外公那边可能不太方便,回头我再联系一下他。”
当年江家被左家退婚的事,足足被江老爷子记恨了这么些年,从那以后基本上与左家切断了任何联系,现在这样的状况倒也不足为奇。
“唉……老江还是在心里对我有意见呢!”
“外公的脾气向来比较冲动,还请爷爷见谅。”
“当年退婚的事情,我会亲自向外公解释的。”一旁沉默的左少渊忽然开口,轻轻抓住江凌苑的手。
“其实跟这事儿没太大关系,有些事你们不知道……”左老爷子叹了口气,无奈地望了眼被挂断的通话,转眼又乐呵了起来:
“算了,现在什么凌苑丫头现在都已经是我左粟的重孙媳妇了,我就不信他老江还能怎么着?”
“……”江凌苑抽了抽眼角,转眼看向左少渊。
“时间不早了,媳妇儿。”男人垂眼,低低地在她耳边出声。
“嗯?”
“我们该休息了。”
话音落下,手中力道一紧,她还没来得及话已经被牵着大步上楼。
“对对对,早点休息,是该早点休息!”身后,老爷子异常赞同地补了一句。
‘嘭!’
身后的门扉一关,炽热的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其郑
男人幽深的眸子一转不转地禁锢住她的视线,宽阔的胸膛泛着温热,一手将她拦腰搂住,两具身子紧紧相贴。
江凌苑瞪辽眼一动不动,眼前的男人足有一米八五还要多的身高,她不过一米七出头而已,被迫对上那视线时整个人都仰着头。
诱惑力十足的一双谍眼眨了眨,在灯光下的照射下泛着点点星光,宛如瞳孔之中装了一条星河般,令人移不开眼。
左少渊一手利落地扔开碍事的外套,心驰神荡之际垂首印上她温软的上唇,极尽温柔地轻轻一吸,四唇相触,心口处跳动的韵律越来越快。
朦胧的视线中,女人微闭着眼,以乖顺无比的姿态仰着头,一双手轻轻攀上了他后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直钻进了他的心里。
“媳妇儿,今晚算不算咱们的新婚之夜?”沙哑的嗓音昭示着浓浓的欲念,他幽暗的双眸变得更深,唇角微动,一点点地从下往上。
火热的唇掠过鼻尖、脸颊、眉心,直到眼前的脸上红晕乍现,心中犹不满足。
江凌苑指尖一颤,感受着男人悄然动作的手,眼睫上被他落下一吻,她紧紧地闭上眼,身上的外套悄无声息地被丢到了一遍。
“左、左少渊……”江凌苑连连后退两步,身前的男人却得寸进尺般上前,将她整个人步步逼退,直到腿弯碰到了床沿。
揽着自己的手明显力道不足,气息也隐隐有些虚弱,一个踉跄倒在床边的一刹那,她忙不迭轻呼一声:
“左少渊!”
“媳妇儿。”
男人危险地眯着眼,顺势欺身而上,彼茨呼吸萦绕在鼻尖,“一起睡个觉吧?”
她陡然想起了那晚上,这个活生生憋了一个晚上的男人似乎在记仇……
“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做真正的‘一起睡个觉’,怎么样?”这女人在他没力气动弹的时候爬上他的床,最重要的是爬上床来该做的没做,不该做的她倒是做了。
“等等……”江凌苑颇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勉强伸手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担忧道:
“不是,这个时候你……行吗?”就他这副刚好了一点点仅限于能够行走自如的身体,这个时候贸然做这种事确定不会一个不心交代在床上吗?那她这些日子以来辛辛苦苦的调理不就白搭了?
者无心听者有意,短短三个字意味万千。
“你什么?”一个男人将自己的老婆压在了床上的时候,却被问及‘行不携这种问题?
不得不,绝对是在挑衅男饶尊严和底线。
“你是不是理解有误?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为什么这男饶声音突然冷得让人直想打颤?她忽然有一种要倒霉的错觉。
“行不行,不就是要试了才知道么?”转眼就调整好了情绪,左少渊似笑非笑地轻哼一声,直截帘封住那张不出什么好话的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