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屾搞得招商会很成功,不但应县的大企业老总都来了,有些没有收到邀请函的外地企业家也慕名前来参加招商会,还收到了五百多万捐款。
有人高兴就有人恼,这使黄安然很没面子,他借口没有参加,却又派人紧盯着,消息源源不断的传来,对他来说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俗话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怎还在自己眼皮底下帮人家招商,说句不好听的,这不是往自己眼里塞棒槌吗,拆自己的台帮人家扎戏台子,做的也太出格了吧,他不好出面,就让耿雨荷出面跟王屾谈谈。
耿雨荷也很直接,见到他后直接把话挑明,表达了不满。
王屾笑着,“耿县长,你多虑了,说啥我也不能拆自家的台呀。我知道你们的忧虑,放心吧,他们只是对营区县的投资环境感兴趣,没说把厂子搬到那边去或是撤资到那边投资。”
“这我和黄书记都知道,总之影响不好。我还听说有人在招商会上抨击咱县的招商政策,影响很坏的。”
“你们的消息还很灵通,企业家能对咱们提出意见来,说明人家重视咱这儿,咱应该感谢人家,你说对不对,”王屾笑说。
“可是,王市长,人家给咱提意见咱不怕,就怕影响,对咱县的招商是个不小的打击。您光说营区县投资有潜力,回报也高,谁不心动啊,连黄书记和我都心动,我要是投资商也会关注。”
王屾笑着摇摇头,“耿县长,您的说法我不敢苟同,投资环境不好就改,而不是护着捂着。再说,想走的您留不住,不想走的你撵也不走。不要一味的抱怨这抱怨那,真找原因从自身找,你以为把投资商骗来就万事大吉了吗,说句实话,人家的眼光比咱看得远,算计的精,人家来投资干啥,说句白话,是为了挣钱,不挣钱谁来。咱的问题在哪儿,问题不在招商政策上,反映最多的是向企业伸手的太多,干扰了企业的正常生产,不把这些黑手斩断,你是留不住人的。”
“王市长,说句玩笑话,你算不算是一只黑手呢?”
“老耿啊,如果我的手是黑的,恐怕世上再也没有白手了。我也和你说句玩笑话,你可要把你的手洗干净,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呵呵,干嘛那么正经儿,一句玩笑话、玩笑话,”耿雨荷笑得有些尴尬。
“我说得虽是玩笑话,也是大实话。老耿啊,怎说我们也是共事多年了,我说得是掏心窝子的话。虽然不中听。但那是我的心里话。人的*难满,不遏制住,就会一发不可收,真到了那个地步,就会自食其果,这个果子是苦的,而且很苦。”
耿雨荷点着头,笑得很不自然,“是掏心窝子的话。但是我自认为还能把握住自己。”
“那就好,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以后我们之间任何人出问题。为此,我很忧虑啊,特别是近些日子,咱县的投资商我接触的也不少,他们说的,我感触颇深啊。以后你们应该多听听他们的声音和需求,多和他们沟通,政府的工作职能也要改变一下,多引导和帮助,而不是过多的为了私利行政干预他们。”
“那就这样吧,王市长,话我也带到了,你的建议我一定会向黄书记汇报。”
看着离去的耿雨荷,王屾无奈的摇摇头,知道他并没有听心里去,真是枉费了他的苦心。他知道,如果他们按现在走下去,很可能栽跟头。有的企业老总偷着和他说,他们让秘书明目张胆的索要好处费,企业一年光这方面的开支就达好几百万元,不给还不行,不给企业就无法正常生产。听起来触目惊心,这股不正之风如果刹不住,应县走下坡路是必然的,说不定真的就毁到他们手里。
现在,对黄安然和耿雨荷,他真的没有多少好感,和相志邦合谋陷害他,他心里不是不明白,而是懒得跟他们计较。说句实话,对付他们,简直是小菜一碟。主要是他还在这儿住着,妻子还在这儿工作,他不想跟他们翻脸,不想家人受连累。防着他们就是了,只要他们就此罢手,事情到此为止,有时候,糊涂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如果他们还不罢手,也别怪自己不客气,就现在掌握在手里的证据,足以把他们送进去。他不想害人,哪怕是违反原则的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大气候这样,不是他一个人所能遏制的,何况还不在位上。
但是,如果有人不择手段的陷害他,他也绝不客气,对他们的反击是致命的,他有这个能力。但是,还是希望他们识相点,大家相安无事,要是故意找茬或是背后再下黑手,他绝不会客气。相志邦,自己并没有出手,他已经败下去了,在北京说要做什么心脏搭桥的手术,这一关过去过不去还很难说。所以,他没有必要出手,人做尽恶事,都会遭报应,这就是因果。有什么因结什么果。但愿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看他走了,李敏就骂上了,“人模狗样的,什么东西。还冲你阴阳怪气的,爷爷说他的手最不干净,去年还勒索爷爷三十万块钱呢。”
“这种人不会有好结果,见钱眼开,以权谋私,早晚会栽跟头。”
“市里也不查查他们,还把他们安排在重要位上,这样能有好,”李敏说。
“监督缺失是个顽疾,搞经济建设中,更暴露了它的无能性。一些腐化思想浸湿着人们。特别是些领导,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一味的向钱看,很多人的贪欲就暴露出来了,如洪水猛兽,监督又跟不上,让他们钻空子是不可避免的。现在,有些官都想方设法捞钱,捞了足够的钱去叩开上级的门,做更大的官,捞更多的钱,再向上送,再做更大的官,捞更多的钱,如此的恶性循环,不贪污*那才怪,这不是个别现象,而是很普遍的,买官卖官,这是个关系链,是法律和规章的滞后形成的利益关系链,如果不遏制,对国家的危害无穷,改革成果也会被这些硕鼠吞噬。”
“有这么严重啊,你干脆写一篇报道,刊登出来,给贪污分子是一种警告,给国家制定法规的职能部门也是一种启建议,让他们赶紧立法。”
“你说的很对,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还在等待时机。”
“你是怕枪打出头鸟吧?”李敏笑问。
“有这种顾虑啊,不过不全是,认知是个过程,改革正是*的时候,不和谐的声音还是少点好,咱不触这个霉头,自己保持清醒头脑,冷静观察。”
“你是个阴谋家,”李敏笑说。
“呵呵,你说得好像有点褒义。通知季书记,把钱汇过去吧。”
李敏点点头,“好嘞,咱收获不小啊,季书记一定会高兴地笑掉大牙的。”
“要是我也高兴啊,有人送钱谁不高兴。”
“真有人给你送钱你还真不敢要,对吧。咱什么时候回去?”
“呵呵,过两天再说吧,好好准备着,说走就走”王屾笑说着,手机响,掏出来一看,是黄安然的。
李敏凑上来看着,“说不定耿老儿给你告状了,这么快就找来了。”
“呵呵,没事儿,忙你的去吧,”说着,他接了起来,“黄书记,是吗,好,我马上过去。”
“怎回事儿?”李敏好奇地问。
“殷秀琴来了,让我过去。”
“是不是请你当媒人吧?”
“你快走吧,这么多事。”
“那你晚上得请我,白跟你忙活一场吗,”李敏还赖着不走,她就是这样,只要见了王屾,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行,我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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