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手握佩剑小心翼翼的靠近木箱。他右手握剑,满身戒备,左手伸向箱盖。
“不要。”就在周进准备掀开盖子的时候,传来伽罗惊慌的声音。
周进闻言转头对上伽罗那有意无意躲躲闪闪的眼神,更是毫不犹豫的的用力一掀。只听“砰”的一声,盖子重重的砸在地上,箱子打开了。周进右手的佩剑“唰”的直指箱子,等看清箱子里的东西时,周进顿时傻眼了,脸上随即升起了两团红晕。哪有什么刺客,只见一件绣着一枝红梅的粉色肚兜放在一叠亵衣亵裤上面,那亵衣亵裤都是洁白的丝绸,那粉色的肚兜上又绣了惹眼的红梅,一眼看上去是那么醒目,周进一时也觉得有些难为情。
眼前的景象也大大出乎了副统领的意料,不过他还是暗松了口气,也不由得多看了伽罗几眼。
“你,”伽罗轻咬贝齿,一双美眸里满是委屈,又夹杂着些许悲愤,悬泪欲滴,瞪着周进说道,“我独孤伽罗好歹也是大司马府的小姐,你们半夜三更的闯进本小姐的屋子本就有违常理,现在竟然还把本小姐的贴身衣物翻出。这要是传了出去,本小姐还怎么做人。我到这法华寺本是为皇后娘娘祈福,如今竟被你等如此羞辱,你们眼里还有皇后娘娘吗?”
周进一听这话,顿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北周虽然民风比往朝开放,但半夜闯进女子的房间确实不妥。况且,肚兜这样的贴身衣物是只能给夫君看的,伽罗还是一闺阁女子,要是此事传扬出去,伽罗的名声也就毁了。更重要的是,此事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周进如此想着,便对伽罗说道:“是我等莽撞了,无意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见谅,告辞。”说罢,对着伽罗一抱拳,便转身离开。
副统领意味深长的看了伽罗一眼,伽罗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时,心里不禁“嘚”的跳了一下。她觉得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这一切在那双眼睛里无所遁形。这是一个危险的男人,伽罗心里这样想着,生怕他揭穿这一切。可她却又似乎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笑意和赞许,虽然转眼即逝,可她却捕捉到了。不知为什么,她有些相信他不会揭穿他。果然,他一言不发的跟在周进身后出了门。看着二人出门走远了,伽罗重重的出了口气,瘫坐在床上。这时她才发觉竟吓出了一身冷汗。
“吓死我了,小姐。”杏儿也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快去给院门上拴。”伽罗吩咐道。
杏儿这才想起院门还没关呢,连忙小跑了出去。
不一会,杏儿关好房门走了进来。“小姐,禁卫军都走了,那人怎么办?”杏儿指了指床底。
“先等我把衣服穿好,再把他弄出来。”
杏儿忙把伽罗的外衣外裤找来,侍候她穿好。接着两人把那黑衣人拖了出来,只见那黑衣人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可怕。
伽罗撕开黑衣人胸前的衣服,只见胸前一道深深的剑伤,看得伽罗打了个哆嗦,血还在不停的流。伽罗不懂医术,看着这惨不忍睹的伤口一时也没了主意。
“小姐,再这样下去,他的血就流干了。”
杏儿的话提醒了伽罗,“对,先给他止血,杏儿,找块布来。”
“小姐,没有布呀!”杏儿四处翻了翻。
“把我的那条白色的棉布长裙找来。”
“小姐,你要裙子干什么?”杏儿递上裙子。
“唰,唰,”伽罗裙子撕成了几绺布条。
“小姐,你干什么,这条裙子可是你最喜欢的,上面的竹子你可是用了好长时间才绣好的。”
“别啰嗦了,快来帮忙。”
杏儿扶起黑衣人,伽罗用布条把伤口缠起来,两人弄了好一会,缠了好多道才见血越来越少。
“我是尽力了,能不能活着就看你的造化了。”伽罗拍了拍黑衣人的头。
“嘿嘿,被你弄得像粽子一样就能活了吗。”窗外传来笑声,随即,“嗖”的一声,一道人影从窗子窜了进来。伽罗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来人却是刚才见过的副统领。
“副统领总是这么喜欢深更半夜的从窗子夜访女子的闺阁吗?”当伽罗看到来人是他时,突然松了口气。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我也不叫杨副统领,我叫那罗延。”伽罗看着眼前这个带着痞气的人,很难和刚才跟在周进身后那个深沉的副统领联系在一起。
“不知大人深夜到此所谓何事?”
“再说一遍,叫我那罗延,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包的粽子还有没有活着。”伽罗朝黑衣人一看,那横七竖八的布条把黑衣人包得确实像个粽子,也觉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得瞪了那罗延一眼。
“好了,再说下去,他还就真要死了。”那罗延无视伽罗愤恨的眼神,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取出一粒药放进黑衣人口中,对伽罗说道:“现在我要为他运功疗伤,你们守着不要让别人来打扰。”伽罗知道人命关天,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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