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罗延为黑衣人疗伤结束已是深夜。那罗延神情憔悴,看上去很是疲惫。黑衣人仍旧没有醒,不过脸上已经有了血色。那罗延把他抱到软塌上放好,对一直守在一旁的伽罗说:“他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估计明早就会醒了。”
“那你敢快把他带走。”伽罗指了指软塌上的黑衣人。
“现在恐怕不行,只怕他要在这里住上几天。”
“什么?有没有搞错?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住在这?男女授受不亲,不行!你快把他弄走。”
“周进已经下令封锁了法华寺,外面全是大内侍卫,别说是人了,恐怕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我不管,他必须离开,何况他还是个刺客,喔,对了,你和他是一伙的,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好人。”伽罗很坚决。
那罗延很是无奈,他也知道把黑衣人放在这里是有些强人所难,可现在的形势很严峻,如果黑衣人被周进发现了,那么后果会非常严重,也会牵连到伽罗。想了想,他开口说道:“今晚,丞相宇文护在离这不远的别院遇刺了,别院戒备森严,刺客行刺失败,反被宇文护身边的高手所伤,索性没有被当场擒获。宇文护震怒,飞鸽传书禁卫军大统领周进捉拿刺客。”他本不该把这么私密的事说出来,但他从看到伽罗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子,他在赌,赌伽罗的见识与勇气,赌伽罗的与众不同。
伽罗看到那罗延一改刚才的痞气,变得严肃起来,也不由得认真起来:“宇文护身为丞相,一个臣子岂有资格调动禁卫军?真是狼子野心!”伽罗也曾听说宇文护把持朝政,可没想到竟嚣张到如此程度。
“哼,周进本就是宇文护安插在禁卫军的一条狗,现在朝中许多大臣都是他的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可你把他放在这里确实不合适,要是让别人知道我私藏了男子在房中,只怕连大司马府的声誉也完了。”
“知道小姐为难,可如果他现在出去不小心被捉住了,追查起来,同样会连累小姐,不如就让他暂且在这躲两天,等有了办法,我会尽快安排他离开的。”
伽罗见他说得诚恳,再说,虽不知道这黑衣人的身份,但他刺杀宇文护也算是为国为民,伽罗只得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不过你要尽快带他走。”
那罗延见伽罗答应了,松了口气,“那如此就多谢了,我不方便在此久留,就告辞了,你万事多加小心。”说罢,看了伽罗一眼,纵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伽罗看了看那扇今晚被当作门一样来用的窗户,很是无语。折腾了一晚,伽罗也累了,便吩咐杏儿拿条毯子给黑衣人盖上,便躺在床上睡了,杏儿在伽罗床前铺了地铺也歇了。
第二天一早,伽罗刚睁开眼便被吓了一大跳。只见软塌上一个男子正呆呆的看着她,俊朗的轮廓,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浓浓的剑眉,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你醒了?”伽罗对一醒来就看见陌生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很不习惯。
“你救了我?”黑衣人答非所问。
“算是吧,不过,如果没有那罗延为你运功疗伤,我想你活不了。”
“那罗延?不过还是要谢谢小姐。”
“我叫独孤伽罗,你呢?”
“嗯,你就叫我阿邕吧。”
“对了,那罗延说,周进命禁卫军封锁了法华寺,你暂时出不去,就在这暂避几天吧。”
闻言,阿邕眉头紧锁,长叹了一声:“如此就只有叨扰小姐了。”
杏儿从屋外提了水进来,倒入一些在脸盆中,“小姐,现在寺中到处都是禁卫军,见人就盘查,听说,这几天严禁一切人员进寺,寺里的人也出不去。”
伽罗洗了把脸说道:“还是一切照旧,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取饭菜的时候也和平时一样,取两人份就行,不要多取,以免别人疑心。”
阿邕看着伽罗小小年纪却处乱不惊,眼底闪过一丝赞许。
两人梳洗完毕,杏儿取了早餐回来,两碗清粥,几个馒头。伽罗招呼阿邕坐到桌前,把两碗粥往阿邕面前一推,“你受伤了,多喝点粥对身体有好处,趁热喝吧。”说着递了个馒头给杏儿,自己也拿起个馒头吃了起来。阿邕心头一热,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己了,现在这个世上最关心自己的就是哥哥了,可现在哥哥的处境也很艰难,自顾不暇,没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他。阿邕心头一滞,面上却不露分毫,接过粥淡淡的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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