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忌看罢众弟子,方才对司马淳风说道,“这里有三十避气丹,你等拿去,明日还前往那临江城罢了。”说罢一指帐内桌案之上一个玉瓶,司马淳风忙上前捧了,看大长老又合上了双目,便躬身施礼,带着众人退出营帐。
这司马淳风也是挺高兴,有了这避气丹,就不怕那蜃龙了,这回再收拾那帮子魔修胜利在望。一人发了两粒,剩了几颗揣入自己怀内。
“众位同门,虽说咱们现在能动武的就八位,可那魔修一方除了那郑伯方,无足考虑。明日前往临江城必能功成,总得将他们一网打尽,尽数铲除才算圆满。”
大家一想,也是,各人伤势基本都好了,再休息一晚,正可重整旗鼓,除魔卫道。
一夜无话,翌日,司马淳风便带着众人前往临江城,来到江边,向对面一看,一个魔修也没有看见出来拦阻。便各自驾驭法宝,就要越过大江。
谁也想那不到,众人刚刚飞到江心上空,忽然临江城头现出一个老道打扮身形,口中念念有词,这修士便祭出一样法宝,便抛向司马淳风等人所在云沙江心空中。
只见那件法宝迎风展开,却是一面黑色旗子,蓦地洒出一团黑雾模样,转了一圈,猛然爆碎,却是铺天盖地四散喷射的黑沙,霎时间便将众人笼罩在内。
众人就看到天一下子黑了下来,难以辨清事物,就发觉有狂风裹挟无数沙粒扑向自己,大惊失色,慌忙运转真力护住全身,事发急促,众人原本还在御剑飞行,遭此变故,那还能在空中呆得住吗?一个个便掉落下来,摔入云沙江心。
那黑沙在江面附近的威力倒是小了些,可那也不好受,众人又是在水里,施展不便,登时就手忙脚乱,只能拼命舞动各自兵刃,苦苦支撑。众人一边护住自己,一边却是就被湍急的水流席卷而下。
谁也不知道顺水漂了多远,才离开了那黑沙笼罩区域。只是还来不及众人纵出水面呢,就听得不远处水面忽是一声嘿嘿冷笑,“尔等还往哪里走?”就见又一个面貌凶恶身材高大的黑脸老道,脚下踩着一柄宝剑迎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远处高空之中传来一声大喝,“好胆,休要伤我弟子!”却是那南宫大长老急急赶来。原来南宫无忌原本在大营之内打坐呢,这金丹修士之间厮杀自己去干啥,以大欺小,还真豁不出去这张老脸去。待得弟子们走了一会儿之后,大长老忽然有点担心对方会不会真有元婴修士镇守,不能说光兴自己到,不让别人来呀。
这大长老一想及此,就再也坐不住了,便思忖自己还是过去哪怕在后面压阵呢,以防万一,便飞到空中,向临江城方向飞去。飞了不久,就看到远处江面之上一杆旗子,下方一片黑沙飞舞,心里就是一惊,继而就看到江面之上自己的弟子们出了沙雨,顺那江水漂流而下。
南宫无忌旋即便就看到了距离弟子不远处竟然尚有个元婴修士,似要对众人不利,心里就是又急又怒,赶紧大吼一声,将速度再度加快,想要解救众弟子。看那黑脸道士向着众人拍出一掌,心道不好,也是自己怀中掏出一样法宝,就扔向众外门弟子。
那黑脸道士手掌摇晃,黑气森森化作一尾虬龙,龙口大张就向着众人冲了过去。众人也都大惊失色,这老道肯定少说也是是元婴修为无疑,也都全力运转真气,拼命挥掌击出。
耳轮中就是轰然大作,袁道真就觉得如遭重击,脑子里嗡嗡直响,胸口发闷,哇地不由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就变得纸白。这还是好的呢,其他人更受不了啊,赖子昌刘长鹤当时就吐血昏迷,歪倒在水面,人事不知。那虬龙也只是被阻得一下,仍是扑向众人。
好在南宫大长老的法宝也已然飞到,原来是佛门法宝金刚结,停在众弟子头顶之上,发出阵阵毫光,这才将那虬龙给拦住。那黑脸老道一看,也不由暗叫可惜,要不是这金刚结来的好快,刚才那一下,就算要不了这群弟子的性命,也能给揍个半身不遂啊。
那黑脸道士收了虬龙回来,南宫无忌也就飞到了。这下可把老头给气坏了,这魔道修士真是该死啊,不顾身份,竟然下此毒手,饶你不得。
南宫无忌须发无风飞起多高,用手点指了老道几下,大吼一声,也不问你是谁呀了,就是以手变抓,就奔着那老道而去。
那黑脸老道说了声,“来得好”也是挥出一掌仍是化作虬龙迎向前去,就是轰然大震,水面溅起浪花多高。就见虬龙登时便被撕成几截,慢慢消散,那老道也是脸色一变,身形一颤,好悬也口吐鲜血。那南宫长老倒是嘛事没有,心里说道,来得好,我叫你好,再给你个好的不得了。
南宫无忌是真动了怒了,那脸沉得跟玄铁黑锅也似,大手照着黑老道搂头就又是一拍,那老道这才也不叫好了,拼命双掌上举来接那大手。
这次啪的一声,大手将老道连人带剑就给摁到江水之中,就见那里冲天而起那高的水柱,还夹杂着不少血花。过了三息之后,远处水面才露出一个人头,面色惨白,嘴角还往外流着鲜血呢。
南宫无忌正要再给那老道来上一个单手灌篮呢,就听见后面有人高声断喝,“那位道友,休要再惩虎狼之威,范某来也。”
大长老这才回头,见又来个牛鼻子,也是元婴修为。看了一眼,方才说道,“你二人可是魔道余孽?不顾身份伤我弟子,真真可恼。”
这个时候,袁道真他们早已抱着赖子昌和刘长鹤赶紧驾驭飞剑来到岸边,给二人服下伤药,输入了些真气,两人慢慢醒来,受伤虽重并无性命之忧,都站在江边外江心观看,没人过去助阵,这元婴修士之间斗法众人哪敢过去送死?袁道真也是手持混元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三位元婴修士,看看这高阶修士之间的斗法肯定有所裨益。
那后来的老道就是先前临江城头扔出旗子的那位,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啊。这个老道呲牙一乐,“某范奕同和师弟童宝塔见过这位道友,请教道友是哪一位神圣?”此时那个童宝塔也是缓了点精神,跳到这个范奕同身旁,却是没有言语。
南宫无忌看了看这两个魔修,冷笑一声,“净土外门南宫无忌,我且问你二人,在此兴风作浪,蓄意偷袭后辈,是何道理?”
范奕同倒是老脸不红,“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无益,我兄弟二人还要领教一二,咱们还是手底下见个真章。”刚一说完,就是大口突然一张,喷出一口小剑,直刺南宫。那童宝塔看来和范奕同配合还挺默契,几乎同时就是拍出一掌,虬龙就咬向大长老。
南宫无忌知道对面肯定是魔修,早就有所提防,左右双手同时伸出,化作两只龙爪,分别迎向二人。一只龙爪将小剑击飞,另一只龙爪仍是抓破那童宝塔所化的虬龙,三人就战在一处。那个范奕同明显比童宝塔修为更为深厚,虽然和大长老差了不少,可两人加在一块,和南宫无忌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负。只是江面之上处处泛起浪花,不时激起滔天水柱。
打了半个时辰光景,那范奕同心里就想,这个老家伙还挺厉害,不拿出自己的看家法宝,看来自己两人还真拿人家没办法。就见范奕同打着打着,忽然瞅个冷子就又掏出个葫芦,拔了盖子,葫芦嘴对着大长老,手一拍葫芦底儿,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那葫芦嘴口飞将出来几十只黑马蜂,个个足有核桃大小,嗡嗡嗡,拍打着翅膀,抖搂着九根三长六短的镝子,看来是发现了南宫无忌了,便纷纷冲将过过去,想要团团围住,这就非要给大长老身上扎成筛子眼不可。
南宫大长老一看,也是大骇,慌忙后退,这可不是平常的蜂子,让它敞开了蛰,也休想扎破自己的皮肤,眼前的大黑个,不是旁的,乃是九蛰连啊,元婴修士给蛰上几家伙的话,也不嘚劲,轻者疼痛难忍需要运功驱毒,重的元婴都会不同程度受损,超级点儿背的话,让几十万只九蛰连慢慢轮流上阵一通针扎,也能够令其陨落,当然这实在不太可能啊,这九蛰连也属于极度稀缺,有个百八十个就已是十分难得。
南宫无忌心内忌惮,这大蜂子悍不畏死,身体倍儿结实,就算自己用全力一击,也未必能够一下子轰死十来只,便也只好远远避开。
那猥亵老道就是狂笑,抱着葫芦,驱使着黑马蜂,自己也跟着不放,就转圈追赶那大长老,不过这两个老道也是不敢再轻易攻击南宫无忌了,你道为何,无它,那九蛰连虽然也就是受葫芦宝贝勉强能控,但也是桀骜难驯,脾性凶野,还忒以的记仇那,你要是惹毛了它,非掉转枪头,奔着你来玩命不可。
南宫无忌也知道这九蛰连的脾气,没有完全把握,轻易不要妄动,只能四处飞来躲去。这南宫无忌飞得挺快,那蜂子们却也不慢,现在好了,这三位元婴修士和一群大马蜂就在云沙江上可地儿转吧。
那个黑脸凶恶老道追了会,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多余呀,一时半会没自己啥事,那还在这兜什么圈子啊。便空中停了脚步,转过头来,看向袁道真他们一伙子来,心说,先把这些正道金丹修士们收拾了再说。当下便向岸边飞去,口中大叫,“小兔崽子们,看你家童爷爷先取了尔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