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金老爷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这个天杀的军阀!
金满堂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伸出手掌和杜蘅讨要小纸人。
“明的暗的我们自己会解决,至于那些阴阳之间的邪术,我需要她帮我们!”刚要转身上马的杜蘅停下脚步,他冷笑着看了金满堂一眼,白了一眼之后策马离开。
真是自不量力!
还当自己是谁家的少爷呢?
如今杜蘅的心思早就不在怎么护着金家身上,如今他得了金家的钱,又拿了日本人的武器,他要做的是把这红河的大门紧紧看牢。
没想到纯阳子这么快就派了眼线回来,若不是何副官眼尖看出了那个孩子不正常,他还没有发觉。
为什么程家的小鬼会盯上金家,是因为册子有假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不想追究,只是他明白纯阳子已经得到了信息。他造反的信息!
他一定要在大帅的大兵回来之前,将红河县城打造的固若金汤。
成败均在此刻,任谁斗不能阻拦。
白芷,你到底在哪,你会回来帮我的吧?
杜衡策马往回赶,他心中一直在念叨着白芷的名字。如果有白芷在,纯阳子的那些邪术他就更不用担心了。
不过他可真是高看白芷了,如果白芷有那般厉害,就不会让人追杀的和老鼠一般,终日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这边的金满堂没有得到小纸人,心中愤懑,嘴上骂了两句便回到了车上。
马车在更多士兵的保护下顺利出了城。
距离城门口不远处便是红河的港口,杜蘅的兵只负责将金家人送上船,其他一概不管。城门外的红河一如往常,并没看出有何不正常的苗头。
专门接送金家人的船来了,士兵们催促着他们赶紧下车。
这船会给他们送到大的港口,到那边自然有发往日本的客轮,一干事宜杜蘅都给他们安排好了。只是,这一路纯阳子要真是想害他们,那杜蘅也是有心无力了。
金满堂眼见着船离岸越来越远,看着红河的城楼,他就觉得心里像被人掏空一般。不但掏空了,还塞上了一把稻草,扑在马圈里的稻草。
又臭又硬,即疼又满是不甘。
“嘿,二傻子,你走之前都不和我告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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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清脆稚嫩的女声响起,金满堂骤然大惊,他一转身果然是白芷。他看了看岸边,又看看船下的河水,白芷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她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你竟然会隐身术!”金满堂颤着手指,围着白芷的身子指来指去,逮着旁边的一个船工就问到能不能看到这个穿着黑裙子的姑娘。
船工和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二少爷,果然是个不正常的,这么大的人当他瞎吗?
“少爷,瞎子能干船工吗?”
二少爷摇摇头,船工扔下个白眼继续干活去了。
金满堂这才意识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芷怎么来的?她要来干什么?
“我以为你给我的小纸人会给你报信的,一路上还想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呢!”也不管白芷信不信,反正金满堂就在这儿胡诌上了。白芷看在他头顶青青草原的份上,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能在金满堂面前保持神秘的一面,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和你扯了,就怕你有危险这才一路跟随。看来杜蘅也算是说话算数,他现在想保你们也不行了,还是由我来护送你们去港口吧!”
金满堂撇了个白眼,真看她和杜蘅好过,杜蘅如今办事儿这么不地道她还要替他说话。
不过有了白芷的保驾护航,自然再好不过。
金满堂感激不尽,没想到自己曾经的好意能换回白芷如此舍命的汇报。看来他娘说的对,菩萨说了,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多行好事总不会有错。
千金散尽还复来,他不在乎。
可连翘还在府里,他还指不定何日才能回来。
心里沮丧的狠,他坐在甲板上掏出来一只半旧的荷包。那荷包还是白芷从床上给他顺回来的,白芷一打眼就知道他在想谁。
要不要告诉金满堂?
如果他知道了,会跳河自杀吗?
如果不告诉,就让他这么惦记着一个那啥啥的女人,对他也太不公平了吧。万一他痴情的傻劲儿上来,到日本也不娶妻生子的就惦记着老家的姑娘,让金家无后岂不是白芷的罪过?
白芷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事儿若是不说她对不起金家,对不起天地,关键是还能把自己憋死。
好不容易撑到大港,这边人多船多,破衣褴褛逃难的和身着富贵出游的都混在了一起,也算是大港的一大奇观。
不过,人越多阳气重的地方纯阳子越难玩出花样。白芷又掏出了一些三角护身符,这里面都有这辟邪的东西,防一些孤魂野鬼还是没问题的。
她把这些交给金满堂,让他给家人都散发下去。
她不能护送他们到日本了,还得赶时间跟着船夫回去,就不送了。
“白芷,要不你跟我走吧!你一个女人家家,现在我也不能给你钱了,你可咋活啊!”金满堂挠着头挺愧疚的,之前许下的大话现在都实现不了了。
看着他自己受苦受难都不顾还想着自己的时候,白芷舔了舔嘴唇想把秘密说出来,可又忍住了。
等着金家人都上了客轮,他们在催促着金满堂的时候,白芷也推了他一把。
“你要过的好好的!”
看着甲板被收起来,白芷这才放了心。
走吧,远离是非!
“别再惦记连翘了,她和姓杜的有一腿,两人早就穿一条裤子了!”白芷冲着渐远的客轮喊着,旁人用异样的眼光瞅着她,搞得白芷讪讪的。
她已经用最文明的语言来表述着肮脏的事儿了,不然搁别人嘴里试试,不一定说出什么话来呢?
喊出了心里话,这回她才舒爽起来。
剩下的就是她的事儿了,以前她就怀疑程家的那个小崽子和纯阳子有关系,如今从杜蘅的反应看的出来,这小崽子恐怕就是纯阳子豢养的宠物、打手、或者是密探。
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也不知是其他的死鬼占了孩子的身,还是那孩子早就被炼成了某种邪物。
反正,纯阳子是回来了。
而杜蘅,和日本人勾结造反,不惜得罪大帅、漕帮,连带着大帅的军师纯阳子也一并划到了敌对行列那边去了。
这种时候,敌人内部乱了,是不是她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