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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情谊难忘(1 / 1)

转眼间数月又过,武林大会之期已到。虽然天源教与其它各派多有龃龉过节,以往也未曾参加过武林大会,但出于江湖道义和礼数,天源教也收到了武林大会的邀请函。此次武林大会由独孤云鹤作为掌门的坤易门召集,邀请函发出后,各门各派的掌门人均携带得力门人前往参加。

马君整装已定,便准备前往坤易门。临行之前,马君再去探望师叔燕之山,却仍被告知掌门未返。天源教一个名叫伍岳的长老告诉马君,言说燕之山安排他带领几位天源教的堂主前往坤易门,并提及燕之山曾嘱咐他随行照料马君。

马君只想完成师父遗愿,并不愿意牵扯武林之事,所以也不愿与天源教诸人同行,便推说自己喜欢清静,不愿人多,只想单独前往坤易门。

伍岳见他态度坚决,也只好由马君独去。马君也就辞别母亲,离开天源教,朝着坤易门行去。

马君未曾去过坤易门,所以并不识路,但一路行来,去坤易门参加武林大会之人极多,马君安静跟着众人随行,倒也省去了四下打听路径的功夫,偶尔有陌生人攀谈问起,马君亦只说自己去凑个热闹而已。

行了数日,马君终于到了坤易门附近的一座集镇,这集镇名曰桃溪镇,只因这镇子周边桃树遍地,一湾清流自镇子中间穿过,故而如此得名,桃溪镇北侧紧靠一座高山,名曰灵突山,坤易门便坐落在这灵突山中。此时已近夏末,按说桃子已该结果,只是桃溪镇地势较高,时令也推迟了许多,桃溪镇的桃花却正值盛开之季,青青的桃溪镇被遍地的粉红桃花照映,宛如仙境一般。

因前来坤易门参加武林大会的人数极多,坤易门难以供给如此多的客房,众多的武林人士为不让坤易门为难,便多选在桃溪镇上落脚,也借此功夫欣赏一下此地异样的景色。

马君也在镇郊一处较为僻静的客栈住了下来。马君安顿之后,便起身出房,根据其他人所说的方向,直接向灵突山上而去,原来他已决定先去拜会一下独孤云鹤。

马君想起师父松云子因与独孤云鹤切磋武艺受挫而遗恨离世,心中十分难过,自然想在武林大会上打败独孤云鹤以慰师父亡灵,但他也知道独孤云鹤曾为师父的好友,按理说亦是自己的长辈,所以他想让独孤云鹤有所准备,否则,自己在武林大会上贸然向其挑战,将显然有失礼数。所以,马君见此时天色正早,遂决定先去坤易门拜望一下独孤云鹤。

马君穿过镇子,来到灵突山下,问得路径后便沿山路而上。山色葱郁,古木参天,偶尔经过山涧,溪流下穿,拱桥上跨,且沿途设立多处小亭供人休息,此番风景,亦是绝佳。镇子通往山上的路径曲折蜿蜒却也宽阔,高险难登之处多由青石垒砌成台阶状,所有行走并不费力。马君顺路而行,在路上不时看见陆陆续续的下山之人,观这些人装束,多是武林人物,马君猜想他们应是在武林大会前拜会坤易门的。马君不曾在江湖走动,故也不曾认识江湖中人,但见路上许多相逢之人互相施礼寒暄,马君却无需与人招呼行礼。

又走了好一阵工夫,山路行尽,眼前一片开阔,回望来路,已然隐没在苍林之中,向远处眺望,山峦层叠,桃溪镇被山壁所挡,已经完全看不到踪影。此处是两山之间的交联地带,宽阔平整,马君向前方望去,见不远处簇拥着一片院落阁楼,马君想前面有院落应就是坤易门了,便径直走去。

马君行近,来到眼前这座大院的正门前,抬头一看,见檐下一方匾额上书“坤易门”三个大字。马君见到了坤易门,便想着怎样进去见独孤云鹤,此时他见大门两侧各站着一个年轻弟子,就上前打揖,对着其中一人说道:“烦请这位侠士通报独孤大侠一声,就说马君求见。”

那年轻人听见有人说话,便扭过脸看了一眼,他见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衣着朴素,而且仅仅是独自一人,看起来像个江湖浪子,再者,他也未曾听说过马君的名字,便对马君说道:“真是对不住,我们掌门正忙着筹备武林大会,无暇接待客人。”

这也怪不得这个门人,因为江湖中许多无甚名头之人总想拜会有声名的武林名宿,借以抬高自身。独孤云鹤作为武林盟主,自然是拜会者甚多,坤易门的门人对这些人也是十分的反感,自然不想通报麻烦门主,能回挡的就回挡了。

马君见对方不愿通报,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却发现有人从内走出,马君无意间一看,却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从里面走出的竟是戚婆婆和梅林山庄的樊六声,再往后一看,他们身后还跟着柳玉雪、柳青、柔儿、樊子元等人。马君见此,更有些不知所措,眼见回避已经不及,也只好立在原处。

与戚婆婆和樊六声并排走出门来的还有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人,马君看了一下,却并不认识。只是门口的那两个弟子见到那中年人出来,却一起行礼,并喊了声:“少门主。”

此时戚婆婆和柳玉雪等人也看到了马君,也是十分惊诧,均没想到会在坤易门见到马君。

柳青看到马君,有些激动地说道:“马君,你怎么在这里!?我们四处找你,你跑到去哪儿了!”

马君自然也未料到会在这儿见到柳玉雪他们,陡然相见,不禁有些尴尬,见柳青问起自己,就说道:“多谢公子牵挂。我来此是想拜望一下独孤大侠。”他仅仅是在初见柳青之时称其为公子,之后常以名字相称,此时再称其为公子,自然让人感觉出一种生分来。

马君回头看柳玉雪时,见她正与樊子元并肩同行,想起以前的事,马君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难受。马君见他们都在看着自己,便对戚婆婆和樊六声等人施礼道:“婆婆,樊庄主。”

戚婆婆和樊六声应声点头。而原在后面的柳玉雪走上前来,神色和语气都有些激动并带些嗔怨的口气说道:“你和伯娘到哪儿去了?到处找你们都没有你们的消息。”

马君想起自己先前不辞而别,不免有失礼数,此时亦不免觉得自己做事不得体。但此时柳玉雪这般相问,马君却又有些不悦,心想:是你们不愿我待在柳府,此时何必问那么多呢。马君只当柳玉雪仅是客气,就亦敷衍地说道:“我打听到了师叔的下落,便去寻他了。没来得及告知众位,还请见谅。”

戚婆婆虽然想撮合柳玉雪与樊子元,但在看了马君所留的那封书信后,亦觉得自己让马君前去飞鹰门并不妥当,尤其是想到马君母子并无亲友投靠便自行离去,若非心有怨艾,岂能如此。众人都知道此事伤了马君的心,此时对马君亦不免有些歉疚。

陪戚婆婆和樊六声出来的那中年男子乃是坤易门掌门独孤云鹤的儿子,名叫独孤志忠,在江湖中也早已声名卓著。此时他见马君熟识苍月阁和梅林山庄的人,适才又听到马君说是特来拜访自己父亲,便就向马君抱拳行礼说道:“在下独孤志忠,还不知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马君已经听到立在大门两侧的弟子称此人为少门主,便想着应是独孤云鹤的后辈,此时见独孤志忠相问,便赶忙施礼回道:“在下马君,特从天平山来拜会独孤大侠。”

马君本不想提及天平山,只是觉得独孤云鹤不曾听过自己名字,有些担心他回绝见自己,便说出天平山来。他想独孤云鹤既然与师父有过交往,想必自然知道天平山。

没想到独孤志忠闻言之后,神色一变,带着吃惊的语气说道:“你就是马君公子!?”

见独孤志忠这般表情,竟似是知晓马君姓名,戚婆婆和樊六声等人也是十分奇怪。

马君也有些奇怪独孤志忠知晓自己姓名,此刻见他问起,忙点头应诺。

独孤志忠确认之后,忙对马君施礼说道:“不知公子到来,多有怠慢。家父就在里面,我马上陪您去见他。”说完,又转身向戚婆婆和樊六声等人说道:“戚掌门,樊庄主,各位慢行,我还有些事情,就不远送了。”

戚婆婆和樊六声也回礼道:“少门主请便。”

独孤志忠忙转身引导马君入院内而去。马君也向戚婆婆等人略一施礼,就跟着独孤志忠进入庭院去了。

戚婆婆等人见独孤志忠听了马君名字后神色突变,态度十分谦恭,亦不觉大为诧异。

其实独孤志忠知晓马君并不为怪。原来松云子在比武输给了独孤云鹤之后,曾告知独孤云鹤,他日后会派弟子马君去再与他较量武艺。独孤云鹤知道松云子以此败为最大憾事,甚至引以为恨,所以不免有些担心,因他不曾见过马君其人,更不知马君品性如何,心想若马君是性格偏狭之人,认定其师比武失败乃是遭受了屈辱的话,定然会激烈报复坤易门,若如此,则自己为坤易门带来了隐祸。所以独孤云鹤也将此事告知了独孤志忠,为的也是让他有所警惕。故而当独孤志忠刚刚听见是马君前来拜访的时候,十分震惊,细一看时,却发现父亲所言的天辰派传人竟然是一个俊朗的年轻人,心下虽有些疑惑,但还是不敢怠慢盘问,赶紧引领着去见独孤云鹤。

而樊六声和戚婆婆等一行诸人走出坤易门之后,想起适才一幕,亦是疑惑不解,樊六声禁不住问戚婆婆道:“这马君公子到底是何许人?独孤少门主显然并不认识马君公子,适才一听到他的名字,似是极为震惊。”

戚婆婆也是不知内情,正自疑惑,说道:“我也曾问过他们母子,他们只说是为了找寻马君的师叔,其他事情,都是语焉不详。所以我也不太知道他出自何门何派。”又转向柳玉雪问道:“雪儿,马君可曾跟你说起自己门派?”

此时柳玉雪却正想着其他的事情。马夫人和马君的离去,让柳玉雪十分歉疚,她曾遣人寻找马夫人和马君,还让张武走镖之时四下打听,但却终无消息。念到他们举目无亲不知身在何处,不禁极为挂心。让马君去飞鹰门,虽然是樊子元和婆婆的想法,但自己也多少也产生过此心,这也是因为当日凌霄山庄至信源镖局报仇,危急时刻马君却不知所踪,柳玉雪为此暗地里很是伤心,正好又被戚婆婆所劝,便想若是真能为马君谋得一个进身之阶,对他的救命之恩也算有所报答,所以当时便未予阻止他们给马君做出的安排,正当她后悔之时,马君却已经离开。今日碰到马君,却见他彬彬有礼之间透着淡漠,心里更是难过不已。

柳玉雪正想着,柔儿轻轻碰了她一下,才知道适才戚婆婆所言却是在问自己,就说到:“他也不曾跟我说起过。”

戚婆婆知道她心事,便也不再多说话,一行人即下山而去。

马君跟着独孤志忠进入庭院,穿过几道门墙,来到了一处厅堂前。此时堂门开着,但见厅中有两个长须老者正在聊天,其中一人须发皆白,一身青灰色长袍,精神矍铄,鹤发童颜,而另一人是一个灰白须发的道长,身着杏黄色道袍,手着拂尘。

二人见门外有人进来,便停住谈话。独孤志忠先向那道长作揖施礼道:“修缘道长。”那道人颔首示意。然后独孤志忠转向那青灰色长袍的老者说道:“父亲,天辰派马君公子来了。”原来这老者便是现今的武林盟主独孤云鹤。

马君见此,便上前打揖行礼道:“马君见过独孤前辈。”

松云子向独孤云鹤提及马君之时,独孤云鹤不知当时的马君只是个孩童,而今十年已过,独孤云鹤兀然见眼前的马君竟是一个年轻人,自然也是吃惊不小。独孤云鹤已经起身回礼,然后便暗中仔细打量马君。细观片刻,独孤云鹤见马君俊秀轩昂,神情中透出一种憨实朴质,不似是那种怪异狭戾之人,心下一时坦然了不少。

独孤云鹤请马君坐下,说道:“我曾听令师尊说起过公子,只是未曾见过,不意公子如此年轻!”口气之中透着一丝惊奇赞叹,然后,独孤云鹤又想起与松云子比武之后再未谋面,不知他近况如何,便又问道:“马公子,不知令师尊一向可好?”

马君想起师父因比武失败抑郁而终,不禁心中一阵难过,缓了一下,方面色悲痛地说道:“家师已经去世了。”

独孤云鹤听闻这句话后,十分震惊。他知道当日松云子比武失败之后十分懊丧,便料想松云子的去世定然是跟当日比武失利有着极大的关系,若非如此,以松云子修为,定不至于这么早便离开人世。想及此,独孤云鹤也是懊悔非常,深责自己不该当初贸然提出比武,以致酿成如此结果。

此时房中诸人皆默然无言,那修缘道长也是武林中的名宿,曾听闻过天辰派的声名,但却未曾见过天辰人物,听见马君来自天辰派,也是甚为惊异,本想与马君交谈,但见独孤云鹤和马君二人均是面色凝重,似是心事重重,他知道二人有话要说,便起身暂且离去,独孤志忠也随修缘道长一同离开了房间。

此时房内只剩马君和独孤云鹤,独孤云鹤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悲伤地说道:“我与令师尊巧缘偶遇,甚为投机,虽然相交时短,但我视令师尊为知己。”

马君也说道:“家师也对晚辈说过,他也视您为他的知交。”

独孤云鹤听了之后,神色间更显难过,说道:“唉,当时知道令师尊便是声名赫赫的天辰派传人,一时激动不已,便提出与他比试武艺,不想却成了追悔之事。而今他驾鹤西去,定是与此事有关,叫我却如何安心呐。”

独孤云鹤知道此次马君来到坤易门定是为了了却当日松云子失利之憾,只是不知马君打算怎么做法,便接着说道:“公子此来,不知有何安排?”

马君见独孤云鹤主动问起,便站起身来,对着独孤云鹤施礼说道:“马君唐突失礼,还望前辈见谅,我此次来到坤易门是为了在武林大会上请教前辈武功。”

独孤云鹤点点头,心想这也肯定是松云子的遗命了,便说道:“公子既已来此,想必已贯通贵派绝学,我自然愿意领教天辰武功。”此时独孤云鹤仍然面色悲戚,缓了许久方才面色好转,然后独孤云鹤又说道:“公子一路辛苦,就在敝庄暂歇吧,武林大会不日就开始了,愿公子在武林大会上能够一展贵派绝学,更扬天辰美名,令师尊在天之灵也会宽慰的。”

马君看到独孤云鹤因师父去世面色伤感,内心也有些触动。他见已经通报了此行目的,而独孤云鹤也已答应与他在武林大会上交手比武,就起身告辞道:“多些独孤前辈,晚辈在山下客栈已安顿下来,就不在此打扰了。武林大会当日我再到山上拜会前辈。”

独孤云鹤见马君不愿于此留宿,也就不再勉强,便亲自送马君出门。

马君自坤易门出来,沿原路往山下行走之间,他却不由得想起柳玉雪来。离开柳府之时,马君很是伤心失落,他那夜无意间听到甄清婉和樊子元说话,很自然地认为柳玉雪与樊子元正谋划着让他离开柳府,而之后戚婆婆诸人一起召见他,并以一种难以拒绝的方式建议他去飞鹰门做事,更让马君认定柳家诸人早已厌烦自己。所以马君自离开柳府之后,就没有打算再与柳玉雪见面,今日无意在坤易门碰到,让他既感吃惊意外,又感到局促。

马君满腹心事地正走着,突然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停住一看,却惊异地发现柳玉雪和柔儿正坐在路旁的亭子里,刚刚喊自己的正是柔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想规避见面的尴尬,却又与二人相遇,马君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是好。

柳玉雪今日无意之间碰到马君,心中十分激动和欣喜。想到前事,柳玉雪心中愧疚异常,所以便想向马君道歉,以期能获得他原谅,柳玉雪生怕马君出现一次后又不见踪影,就决定在下山的路上等他,于是就对戚婆婆等人说自己想四处看看,让他们先行下山。

柔儿猜到表姐心事,见戚婆婆等人听了柳玉雪话后有些犹豫不定,便主动提出自己留下陪伴表姐,她这样做,一则是想让戚婆婆放心,再者也想待会见了马君,自己也可帮着表姐从中缓转。

柳玉雪本也想着让柔儿同自己一起,见她主动提出,自然高兴。

戚婆婆见有柔儿相陪,也就放心而去。而樊子元本欲留下,但看柳玉雪神情,似是不愿再有人在侧,便未再说话,而是随着众人下山去了。

马君思虑片刻,心想此番相遇,亦不能不搭话,便走了过来,恭谨地说道:“柳小姐和柔儿姑娘怎么会在这里?我还道你们已经下山去了!”

柳玉雪见等到了马君,心里有些激动,说道:“我们……。”她本欲说我们在此等你,却又觉此话有些难以出口,便又哽了一下,旋儿,她转过话头,却关心地说:“你和伯娘都还好吧?”

马君并不知情柳玉雪特意在等他,还道是她们在此游玩,心想自己还是不要耽搁她们为好,便打算随便客气几句便尽快离开,于是说道:“多谢小姐挂念,我和母亲挺好的。上次没有跟您告别就唐突离去,实在是失礼之极,请小姐多多原谅。”

柳玉雪听了马君这般客套话之后,心中一阵难受,她见马君对自己的态度很是淡漠,全然没有了以往的亲近感,竟一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马君见柳玉雪并不言语,还道是她见了自己也感觉到尴尬,就匆忙说道:“马君还有些其它的琐屑之事,就不打扰两位了。小姐多多保重。”说完之后,转身便欲离去。

一旁的柔儿此时十分生气,心想姐姐在此好心好意等你,你却连话都不说几句便要离开,不禁怒道:“马君,你……站住!”

马君回过身来,见柔儿满脸通红,显然十分愤怒。只听柔儿接着说道:“你先前不辞而别,我们也曾到处找你,而今见了,竟又是说走就走,你……你真是太无礼了!”柔儿未曾如此情绪激动过,说话竟结巴起来。

马君见柔儿这般生气,心中却是有些莫名,虽如此,他想可能自己确实做得不周到,便想宽慰柔儿几句,但转而一想,自己还是不要再与柳家之人有所瓜葛的好,否则柳玉雪与樊子元之间若因自己发生些什么不快,岂不是自己的过错。念及此,便淡淡地对柳玉雪和柔儿说:“在下确实有事,得罪之处,就请多多海涵吧!”

柔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柳玉雪拦住。柳玉雪虽是女子,却性情刚强,此时见马君如此语气神色,自知自己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心下伤心之余也极是生气,就说道:“如此的话,我们也就不耽误公子了。请公子和伯母也多多保重。”说完话时,眼眶却有些许湿润。

马君闻听此言,心中也有些凄然,他自然不知道柳玉雪的想法,听了柳玉雪的话之后,更加错误地断定柳玉雪是催促自己快走。马君也强抑制住自己的伤心,转身下山而去。

回到客栈,马君心情繁杂,静坐许久才得以平复,想着马上就要与独孤云鹤比武,马君不敢懈怠,便在房内潜运内功提神练气,不再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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