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用处?晚辈不解。”
江文定转头瞥了罗士信一眼,沒有直接回答罗士信的问題,而是淡淡一笑,道:“按理说你是官家的人,有些话老夫本不应该跟你说,可是洛琪那丫头脾气实在犟,偏偏相中了你,所以有些话老夫必须说在前头。”
听江文定这意思,他是接受了自己这“姑爷儿”,闻言罗士信不由一阵窃喜,急忙施礼道:
“伯父有话尽管直说,士信也不是外人。”
“哼,你小子还真是不外道。”,江文定轻哼一声,沉吟片刻,禀声问道:
“我们江家是何出身,想必洛琪那丫头早已全盘告诉你了,你心里应该清楚。在朝廷眼中,与我们江家牵扯上一点儿关系的,就是反贼,就是邪教。你现在是皇帝钦点的天赐大将,靠山王的爱子,前途无量,你就不怕你的似锦前程被洛琪和我们江家所拖累?!”
老丈人考查姑爷儿的时候到了,美人能否娶到家中,就看表现了。罗士信知道现在含糊,当即手指苍天,信誓旦旦道:
“士信对洛琪一片真心,天地可鉴。莫说搭上虚无缥缈的所谓前程,为了洛琪,纵是要晚辈起兵造反,亦无不可!”
“嗯...若真如你自己所说,也不枉我那闺女对你一片痴心。”,对于罗士信的表态,江文定显得很满意,点了点头,微微一顿,接着道: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老夫有些话就不瞒你了。碧霞祠冒我弥勒教之名行刺皇帝,虽然给老夫惹來不少的麻烦,不过却也并非一点儿好处沒有。”
“哦...伯父的意思是...”
“现今天下心存反隋之志的人都以为是我弥勒教的壮士冒死刺杀杨广,我弥勒教也因此在江湖中威望大增。还有,宇文家算计杨广的江山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不仅串通碧霞祠刺杀皇帝,还让碧霞祠去追查北齐宝藏的下落。宇文家缺钱吗?除了养兵,他们要那巨大的宝藏何用?哼哼,我不杀宇文恪他们,一则是想让他们替老夫去寻找那个大宝藏。再则...哼哼...”,江文定说着冷冷一笑,道:“宇文家和碧霞祠要是能把朝廷和天下都搅乱了,那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看着江文定一脸的得意相,罗士信不禁暗暗抹了一把冷汗,看來这老东西始终沒有放弃过他造反的“理想”,跟当初的洛琪美眉一样,一心一意要把天下搞乱,他们好从中渔利。为了一己之欲而害得天下烽烟四起,生灵涂炭,这点罗士信实在不能苟同。不过他当然不会蠢得现在去触江文定的霉头,只得干咳一声,转移话題道:
“咳咳...士信明白伯父的意思了...此地不是说话之所,伯父随我会历城吧,也好让仲武兄见见您...”
“仲武我就先不见了,你告诉他一声就成了。”,沒等罗士信把话说完,江文定便出言打断道:
“老夫今晚是为了救你才來的,我这便要赶回泰山碧霞祠,继续追查北齐宝藏的下落。”
“可是伯父对晚辈救命之恩,晚辈还沒來得及谢您...”
“不必了!从太原到扶风你救过洛琪的命,今晚老夫算是替她还了。以后,我那闺女就再不欠你什么人情了。”
“伯父哪里的话,洛琪从來沒欠过我什么。”
“呵呵...”,江文定闻言淡淡一笑,道:“随你怎么想吧。老夫走了!”
....................
江文定走了以后,罗士信丹尘子等人去而复返,也沒敢逗留,立刻牵着追风离开了榆柳林。追风先前被小胡子允尚击中麻穴,身体还沒有完全恢复过劲儿,罗士信心疼自己的爱驹,所以牵着追风一路步行往回赶。
罗士信回到历城时,天色已经大亮,历城四门早已打开,进城出城的百姓络绎不绝。未到城门口,罗士信就远远的发现南城城外聚集着一大群人,外面是围观的百姓,内层好像是一些官兵和什么人发生了冲突,看架势好像还动了手。
罗士信昨晚折腾够呛,还挂了彩,现在是疲惫不堪,他可沒心情去看热闹,饶过人群,径直奔城门而去。说來也巧,罗士信正要进城,迎面就碰上一队出城的官兵,领兵将官正是南门守将,叫王虎,昨夜罗士信出城时还是他命人为罗士信开的城门。罗士信的长相实在是太卓尔不群了,站在人群中异常醒目,那守将一眼就看见了这位天赐大将,急忙喝停队伍,下马來给罗士信施礼。
“末将参见...咦!将军,您怎么伤成这样?!难不成遇袭了?!”
罗士信胳膊腿儿上带了好几处刀伤,衣服上血渍斑斑,身上的长衫也被砍得一道道的,任谁咋看之下,都会认为罗士信是刚从战场上回來。
“呵呵,沒什么,遇到几个仇家罢了。”,罗士信自嘲一句,然后随口寒暄道:“王将军这是要去干嘛啊?”
“嗨,别提了,将军您看那边儿...”,王虎说着指了指那堆聚在一起的人群,道:
“刚才有兵士來报,说这里有四个形迹可疑的人物寻衅滋事,还指名道姓的要将军您出去见他们,于是末将就带兵过來拿人...”
“啊?找我?怎么回事?”
“细情末将也不太清楚,嗯...你过來。”,王虎叫过刚才向他报事的小兵,命道:“你与罗将军说说那边是怎么回事。”
“是!”,那小兵向罗士信和王虎行过军礼,然后满脸气愤道:
“今儿早我们刚开城门,就有四个人要进城。这些人的形迹十分怪异,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百姓,于是我们就要上前盘问,可是那些人的态度十分的强横。尤其是带头儿的,沒说两句,就指着我们的鼻子就破口大骂。弟兄们当然不干了,当即就要将他们拿下,不过那几个人着实太过彪悍,我们十几个兄弟奋力一战,却依然制住不他们,所以不得不...”
“行了。”罗士信一摆手,略显不耐烦道:“你就说说他们指名道姓要我去见他们,是怎么回事?”
“哦,他们带头儿的人是一个破破糟糟的老道,那老杂毛说话很是大言不惭,说什么就算天赐将军您见到他,也得下跪磕头。还不要脸的自称是将军您的师父...我呸,他也不看看自己身上那件衣服有多脏多破...”
“等等...破破糟糟的老道,还自称是我师父,他说他叫什么了吗?”
“叫乾...乾...什么來着...”
“乾坤子!”
“对!那杂毛老道就说自己叫乾坤子...咦?将军怎么知道他叫什么的?”
罗士信无奈的看了这小白军士一眼,淡淡道:“因为我师父就叫乾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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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叫兵士驱散围观人群,为罗士信分出一条通路。待人群散去,罗士信才看清里面的情形,闹事之人可不就是自己那个不着调的的师父吗,只见乾坤子正双手掐腰站在那里破口大骂,一副天老大地老二的无赖表情,态度极其嚣张恶劣。黑子那小畜生就蹲在乾坤子脚边,龇牙咧嘴,狗仗人势。罗士信的三个师兄呈三角形护在乾坤子周围。再外面是十几个鼻青脸肿的守城兵,一个个手持刀枪,气势汹汹地将乾坤子师徒围在当中,却沒一哪个敢上前的,看样子对场中那四位相当之忌惮。
“师父!师兄!士信在这里!”
乾坤子几人正与守城官兵对峙,循声望來,正看见向着他们小跑过來的罗士信,老头子大喜不已,也沒管这里是什么场合,咧着嘴大呼道:
“士信乖徒,你可饿煞...啊不,你可想煞为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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