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丸哟,你要保佑你父亲大人早日康复哟。“
冈本奈奈一脸浓浓的爱意,看着熟睡在母亲怀抱的虎丸,很想抱住用下巴剐蹭一下那肉嘟嘟的小脸。
“小声点,刚刚睡着。“
石澈白智嗔怒的瞪了眼冈本奈奈,弄得后者又羞又黯然。到本丸做了那么久的侧室夫人,临到头就刚进来时候见过兵龙,就承受了一次雨露。
她也想要个孩子来保障自己的日后,不求这个孩子能作为鹫见家的少主,即便过寄他家,还能少了自己这个做亲生母亲的好处?
“夫君醒来没有?“一静下来,石澈白智面色就很僵硬,还是仍不住询问一句。
“没有,八幡殿的人不准妹妹靠近,好在还从父亲大人那里听到。夫君的病好了很多,今早还醒过来一次,只是没多久又睡着了。“冈本奈奈很是愤怒,紧紧攥着粉拳道,”那女人还真是无耻,好像鹫见家就她一个女主人那样,弄得我们就像下人一样,还不准去看望夫君。“
“毕竟她是正室。“石澈白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暗示不要说这么多比较好,说完低头看着怀里的虎丸,内心阵阵得意。长的漂亮有什么用?娘家势力再大又如何?女人还得靠自己肚子争气,谁都有人老珠黄的时候,只有孩子不会嫌弃母亲是丑还是美。
“虎丸好可爱耶,“冈本奈奈也不是头脑缺根筋的人,之前是,后来被母亲拉去教育一顿后就不是了。冈本奈奈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平坦的小肚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轮到自己。。。。。。
。。。。。。
“水。“
兵龙撑起沉重的眼皮,当视线从模糊便清晰,看到的是熟悉的地方后,忍不住沙哑的呢喃道。
斋藤爱理当即示意麻友倒水,自己奉上来。
水乃万物之源,人说到底还是水中几个细胞,怎么可能离得开水?兵龙今早醒来一次,只觉得喉咙胸膛有一团火在烧,烧的自己非常火热干渴,迫切要饮水。
一碗两碗三碗。
兵龙终于恢复些许精神,倍感复杂的看了眼面色憔悴红肿眼的斋藤爱理。昏迷当中,他梦到了很多,有前世有今生。兵龙下意识摸了摸额头,发现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后,终于舒了口气,看样子是没有生命安危了。
“我昏睡的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事情吧?“兵龙看了看喜极欲泣的斋藤爱理和麻友,再看了眼精神头很糟糕的真田太郎,轻声询问道。
“没有。“
“前后就只有诸位大人来探询,本家一切如常的运行着。“真田太郎点了点头,兵龙醒过来可能询问的话,他早就在内心模拟了数千遍,一听这句立即找到了早就准备的答案。
兵龙转头看了眼受伤的手臂,上面没有缠着白布,一来是天气逐渐炎热,不再合适死死捂着,好让伤口透透气,一面周边出汗影响到伤势。
本是光洁的手臂,出现了快憎恶的烙疤,上面的死皮早已脱蜕,留下了一大块与周边肤色极度不符合的鲜红,想也不想,那是一大块死肉。
兵龙尝试自我站起来,确实可能站了,只是几天不进食身体极度空虚,一站起来就头昏眼花,两眼短暂的失明发黑。
“饿得有些厉害。“
“我立即去准备。“麻友看了眼斋藤爱理示意,内心不屑的撇了撇,为何自己不去?可麻友不想与斋藤爱理决裂,也不想获得一朝荣华忘旧主的恶名,说了一句,立刻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张罗稀粥与野菜。
话说回来了。自从兵龙受伤,鹫见家立刻封锁了各条外出的道路,封杀一切风闻,同时重点整治那些胆敢妖言惑众的无知刁民。
这突然的强硬态度,令周围自认不是傻瓜的豪族们内心都惶惶的。经过江马时盛的深思熟虑,他断定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如果鹫见兵龙死了,那么完全靠他一个人凝聚起来的鹫见家立即土崩瓦解,然而现在却没有出现令他欢喜的一幕。那么得出的结果就很明显了,一澄很可能射伤了兵龙,然而伤却不至于死。
兵龙撤军也是迫不得已,总大将未战先伤,以免有此今出战不详的征兆。恰好,他正可以借这个机会,一面整治内部,另一面则是等待自投罗网,自给口实的豪族。
江马时盛越发确定自己的想法,以往日罕有的强硬态度,打压了以长子为首的求战派的炽心。果然,下午传来鹫见兵龙又活蹦乱跳的消息,令他如实重负,更在家臣面前多了一道料事如神的光环。
昨夜。
丹羽长秀一行走的很急,为了避免暴漏踪迹或者被一网打尽,他与木下滕吉郎商议,兵分两路。这么做也是为了保证,另一支暴漏的话,还有第二支能顺利完成任务。
好在斋藤义龙一直在忙着清算战后,根本没时间打理这些。正好给了机会丹羽长秀,让他顺顺利利的抵达了郡上,恰好前脚刚到木下藤吉郎后脚就追上。
坐镇八幡城的饵取广纲近来日子非常难过,原因无他往日相安无事的邻居长井家,大家都是同殿臣子,自然不会出现纠纷。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恰好。兵龙陷入昏迷的时候,长井家的几个武士却跑到郡上闹事,扬言要说是他们长井家有一个叛徒偷窃了家主长井道利的爱马,躲到了鹫见家,要鹫见家交出叛徒。
这事情当然是扯淡的。
只是聪明的人自然不会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一直在往智将方面学习的饵取广纲吃不准这事情真假,但有一点可以判断,这很可能是斋藤义龙要发难前,手底下私自做的前奏。
目的就是制造矛盾,寻找口实。
可不是嘛,大人物稍微表示一句或者一个眼神,下边的人就要绞尽脑汁想要把其中弄清楚,或者想成一连串日后。
在诸多美浓豪族众,几个大的比如安腾或稻叶的都投奔到斋藤家了,当期了外藩大臣。剩余的,要么实际过小,要么边缘莫及,能称之为大的也就是鹫见这么一家了。
“山风欲来雨满楼,鹫见家多事之秋啊!“石澈白源三郎皱着眉头苦恼着。
“放心吧,主公自然吉人有天相,能挺过来的。“饵取广纲突然怀念在崇福寺山下耕种的日子。那日子很苦,但也不是过不去,最重要的是少要这般费心劳力。
人就是这么矛盾,失去的时候万分想再起,再起了却怀念已去的平静。既然走上了这条道路,饵取广纲想了想,自己不可能撂挑子回去当农民了。
“夜深了,都休息吧。“饵取广纲看着石澈白源三郎笑了笑。
“报,门外有人自称尾张织田家使者。“出身石澈白村的下级武士,忙的走来汇报道。
“织田?“
饵取广纲下意识看向了面面相觑的石澈白源三郎,都搞不清楚这织田有什么利害要搭上鹫见家。
“让兵库头也过来。“饵取广纲想了想,便让人去召唤自己的另外一个助力过来。
“在下织田家丹羽长秀(木下藤吉郎)见过三位。“丹羽长秀一见接待自己的是饵取广纲,微微走了走神,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吞掉了后半句鹫见侯,改为三位。
“在下鹫见家侍大将饵取广纲见过二位(石澈白源三郎,兵库头)。“饵取广纲沉吟些许,便笑着解释道:“二位可能不知晓,主公居城以及移到飞驒高山。”
“知晓,来路困难,只得先入郡上。”丹羽长秀认真打量了饵取广纲一眼,心想,能被安排到这种紧要地方当大将的人,应是个本是不俗的人。
木下藤吉郎虽然是副使,但身份太过于底下,很知晓别人没问自己自己就不出声,以免尴尬。日后的平民太阁,现在还是个声明不显的下级武士,在这种正式的场合,虽然不怂场,但表情语气动作之类未免有些僵硬,毕竟他没干过这类差事,自然没有熟络的说法。
“我鹫见家与织田家隔着个美浓,不知上总介因何派遣二位前来?”饵取广纲大致也想到了什么,不过不敢自负的断定。
“事关重大,一切还得见过鹫见侯才能道明原委,见谅了。”丹羽长秀自然不会关注这些旁击侧问,郝然一笑,歉意的点了点头,根本让人找不出任何毛病。
“既然如此,二位使者不防在八幡城暂过一宿,明日再让人护送前往飞驒如何?”饵取广纲一拍额头,一脸好像在说哎呀说错话了,好言好语道。
丹羽长秀下意识看向了木下藤吉郎,为了表示尊重,他得征询一下自己副手的意见。
木下藤吉郎内心一暖,说实在的,就算是副使自己的身份与丹羽长秀的身份相差不是一般的大。丹羽长秀完全可以忽略他的感受,然而丹羽长秀却不这么做。
木下藤吉郎内心一阵激荡,回报以一全凭阁下安排的眼神。
丹羽长秀点了点头,一副拜托的神色,“那就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