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1 / 1)

易邪呆坐在床边上,面色沉静,一只手用勺子翻搅着放在木凳上的药汤,另一只手偶尔无意识地揉揉腰部,就这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没有搭理躺在他旁边的邱锐之。

邱锐之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阔别了多日,他终于可以再次躺在这张有他一半主权的床上,与他的邪儿好好亲近亲近,这本该值得高兴......可是他似乎有些高兴的太早了——易邪开始还对他的伤有几分紧张,但没过两天,态度就敷衍起来,总是爱搭不惜理的,有时他问口水喝,都能换来易邪一个白眼。

看来他的邪儿.....是有点回过味来了。

邱锐之心中寻思着,这也怪他曾经的‘劣迹’太多,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在易邪面前将坏人做尽了,导致如今反串起苦情戏来,也实在难以叫人信服。

可邱锐之却没有半点后悔,毕竟他若是不将残暴不仁的恶人嘴脸表现地淋漓尽致,又怎么能逼得易邪嫁给他?

因此他这出戏的目的,本就不是真要易邪信了他有多“纯白无辜”,他只是想要他的邪儿亲眼看见叶涵枫伤他这一幕,并且不问是非对错,第一反应就是偏向他。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他要让邪儿看清自己——只有他邱锐之,才是他心中的重中之重,其他什么人都要排在后面。

当然,他并非早就有十足的把握确认易邪会选择他,这只是一场赌局,只不过,他赢了便天下太平,但若是输了.......

一把装满黑色药汁的瓷勺突然递到了面前,邱锐之怔了一下,下意识就张开了嘴,结果那滋味一入喉,邱锐之顿时就瞪大了眼睛,抚着喉咙几欲作呕的模样。

“邪儿.....这药...唔!”

叫苦声才刚起了个头,就被易邪脸上带着‘就你戏多’的表情,塞了个一大块蜜饯到嘴里,邱锐之刚被那药汁恶心的脑袋发懵,此刻也来不及反应,一个呛咳,就将那婴儿拳头大的蜜饯囫囵吞了进去,他霎时间就一个猛子坐了起来,拼命捶着胸口,那劲头,哪还像是一个刚受了内伤的人。

易邪就是这几日听烦了邱锐之老哼哼,几乎一多半都是他在无病呻吟,故意招惹自己的,于是才想拿块东西塞住他的嘴,却没想到那蜜饯放久了粘到了一起,他拿的时候也没注意,一大块直接就塞进了邱锐之嘴里,差点就为这世间除了一个祸害。

不情愿地拍拍邱锐之的背,易邪带点小小的愧疚问道:“.....没事吧?”

邱锐之又咳了两下,气才顺过来,他缓过劲后,满面虚弱地往后面一靠,揉了揉太阳穴道:“头晕,想吐。

易邪:“.............”

邱锐之这厮还真是让人心疼不起来,易邪恨得牙根痒痒,稍微给他点好颜色看,他就要作上天了!

易邪一只腿抬上床,踹了他一脚,道:“你不是伤在胸口上了吗?你头晕个屁啊!是不是一天天想那些损招想得脑袋不够用了!”

“邪儿怎么能这么说夫君。

”邱锐之顺势倒在他腿上,像小孩一样抱着他的腰,故作委屈道:“邪儿就不心疼我吗,我可是被你那好师姐伤成这样的。

“你哪样了?我看你这几天挺好,能吃能睡的,还有功夫想怎么折腾我。

”易邪看他泼皮耍赖的样子就来气,但也没推开他,而是拉下了脸色,表情严肃地道:“我告诉你,邱锐之,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啊!涵枫不是找茬的人,你肯定是嘴上又缺德了,尽说些阴损讨打的话,才会惹得她动手的,再说,你这几日翻来覆去的跟我说的涵枫坏话还少吗?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能不能大度点?”

邱锐之躺在他腿上,怡然自得,脸不红不白地道:“我是邪儿的男人,又不是别人的男人。

易邪一把抬起邱锐之的狗头,撇到一边,狞笑道:“呵呵....我看你还是挨揍挨的少了。

邱锐之脑袋摔回到枕头上,手背贴着额头一脸痛苦样,又开始了日常作妖:“头好晕,好想吃点酸的.......邪儿做道酸菜鱼给夫君好不好?”

“是我有喜还是你有喜了啊?”易邪敲了敲药碗,不悦道:“你还知道你是我夫君啊?我这天天腰酸腿疼的,不都是你害的,你怎么不给我捶捶腰捏捏腿啊?”

“是夫君的错,夫君也没想过,邪儿这块地这么好耕耘,刚播下种转眼就有了收获.........”邱锐之面色沉痛,说着还叹了口气。

“你再说,信不信我一勺子擓(kuai)死你?”易邪举起小药勺,冷笑道。

“那邪儿岂不是要守寡了......”邱锐之继续不要脸地嘴贱道,他就是喜欢挑弄易邪,惹他生气,看他连家乡口音都气出来的那副生动神态,心中便酥麻的要命。

易邪简直要秒变河豚,气鼓鼓地道:“守什么寡!你要死了我立马就改嫁!”

邱锐之依然没脸没皮地笑道,只不过这回他稍稍坐起了身子:“那可不行,邪儿要为夫君.......”

“阁主。

”寒露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带有几分为难:“叶小姐.....在外求见。

总算是来了......邱锐之目光闪了闪,暗中瞥了一眼易邪的脸色,看他一脸担忧,于是勾起嘴角,笑了笑,道:“让她进来吧。

易邪惊讶地看向邱锐之,结果见后者冲他眨了眨眼,一脸卖乖求表扬的样子,好像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似的。

恩........邱锐之这孙砸是不是对他自己的要求太低了点?易邪陷入了沉思。

叶涵枫一走进来,便是见到了这幕,一张大床,两人却都挤在床边,亲密的挨在一起,双目对视,其中有说不明道不尽的东西萦绕在两人周围,那暧昧的气氛严丝合缝到——不容任何人插.进。

易邪率先回过神来,他一下坐直了身子,拉开了和邱锐之的距离,目光与叶涵枫相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但叶涵枫的眼神只在他身上停了一瞬,就重新看向在床上装大爷的邱锐之,单刀直入道:“邱阁主,有些事,我想与你单独谈谈,我想你应该....也希望如此吧?”

邱锐之还未表态,易邪却是先紧张起来,单独谈?那两个人要是再一言不合打起来,可怎么办?邱锐之现在浑身都是伤,根本就是条咸鱼,而叶涵枫说实话也是个性子急切的,到时候一个收不住.......

“阿邪放心吧。

”叶涵枫像是知道易邪在想什么,突然看着他道:“只是谈事情,不会伤到你的夫君的。

‘你的夫君’让易邪瞬间红透了脸,但多半却是因为小心思被一眼看破的尴尬和惭愧,而非害羞。

易邪低垂着眼有些抬不起头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竟然把邱锐之看的这么重,竟然要超过了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涵枫......

邱锐之这时候才有了反应,他愉悦地笑了笑,摸了摸易邪的头,柔声道:“既然叶师姐这么说了,邪儿就先去书房待会儿吧,莫要担心,不过是说些小事,一会儿便好。

说着又招呼了一声侍卫:“寒露,跟着夫人。

易邪心里正乱着,他顶着被邱锐之揉乱地头毛,乖巧的点点头,顺从地跟着寒露走了出去,路过叶涵枫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突然小声道了句:“那天是我失言了,对不起。

叶涵枫身子轻微一震,眼底有一丝悲痛划过,却并非是为这点小事,她只是想起荣怀雪与她说过的易邪现在身子的状况,眼前这个她自小看大的小师弟,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而他自己却丝毫不自知,而那个害他如此的男人,却还能神色自若的在那里跟他谈笑....

她强忍住那股冲上喉咙口的苦涩和怒意,点了点头,淡淡道:“阿邪不必向我道歉,那天的事,是我言辞过激,”

易邪眼睛稍亮了一下,那其中仿佛又星星点点的细碎光芒,让叶涵枫不忍再看,她将头转过去后,就听见易邪的脚步声犹疑了一下,便渐远了,而在他走后,这屋内的光源也仿佛霎时间消弭了一般,纵使窗外阳光普照,房内却依然阴冷逼人,暗流涌动。

“叶师姐该不会.....”邱锐之嗤道:“还要与我说那莫须有的蛊虫地事吧?”

叶涵枫不想再听他装傻,冷着脸直接了当道:“邱锐之,那晚跟在你身边的侍卫,他可是替你去寻给阿邪落胎的药引刚回来?”

邱锐之抬眉:“荣怀雪告诉你的?”

叶涵枫没有回答,只是道:“我不是瞎子。

邱锐之闻言嘲弄的提了提嘴角,像是为她欲盖弥彰的话感到可笑,态度轻慢道:“既然叶师姐听说了那蛊虫的事,就该知道我是迫不得已才会想落邪儿的胎,不然那孩子以邪儿生气为食,若让他生下来,就是要邪儿的命。

“你还在狡辩。

”叶涵枫目光变了,难以再维持平静,她颇有些咄咄逼人道:“你明明知道有能保他们母子双全的方法,却根本不管不问,只想拿掉这个孩子......”

“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何这么厌憎这个孩子,他是你的亲骨肉,你却一心叫他死!”叶涵枫咬牙道。

“所以叶师姐不是我,永远不会理解我的做法。

”邱锐之神情也尖锐起来,道:“我不过是选了一个最稳妥的法子来让我的邪儿平安无事罢了,而且....既然是荣怀雪与你说的这些,那她有没有跟你说过,那个所谓母子双全的方法,根本只是个没有根据的传说而已!”

“是不是传说,你可有去亲身验证过?!”叶涵枫瞬间反驳道。

邱锐之笑的张狂,里面包含着讽刺:“呵,邪儿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哪里还有那个时间?叶师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吗?你以为我愿意拿掉自己的骨肉吗?我只是比起这个未曾谋面的孩子,更加看重邪儿罢了!但是我看叶师姐好像与我正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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